星碎
对于“危险”这一说法,娑稻是没有具体的概念。
应是自己直面面对害怕的东西,可能是人,可能是事,也有可能是物。
自己感觉到害怕和恐惧,那个才叫做危险。
比如说她害怕修罗一族的羹血,会夺走她的性命。
而对于自己身处亡川,娑稻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每天繁重的苦力劳作也有拂染为自己分担一些。
只是深夜的休息环境,连娑稻这种性子都受不了。
环境脏乱差不说出,几十个修者不分男女之别,共同挤在一件屋子里,行为龌龊,举止肮脏的事情他们都能干得出来。
娑稻哪怕未经人事,但也不是少不更事的年纪了,看到眼前不堪的一幕,当下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而有那么一群人,做着猥琐的动作好十分嚣张的看着娑稻。
这里好久没有来新的女弟子了,留在这里的女弟子他们早已经厌倦了,他们想要得到的是现今新鲜的娑稻。
想要把他拉入泥潭,活活困死在这泥泞不堪的深潭,无法得到干净和自由。
而这,是娑稻第一次感觉到亡川是危险的。
幸得一张温热的大手,轻轻覆盖在娑稻眼前。
是拂染。娑稻心里惊呼。
“跟我走。”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如同定心丸一般,娑稻十分信任的将手交给拂染,拂染则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知道佛然是怎么找到这一处僻静之地,又很迅速搭建成一出简单可以休息的小草屋。
“深潭气温还算不错,我们就算是夜宿于此,也不会感觉到寒冷。”拂染将一张草席放到娑稻身下。
“你晚上就在这里睡,我就在不远处,有事你就喊我便可。”拂染已经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都不需要娑稻再做任何事情。
第一次被拂染特别关照,使得娑稻有一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怎么,是刚才吓到你了吗。”拂染半开玩笑的问。
“没没没没有,”娑稻吓得连说话都磕巴了,又看拂染强忍笑意,娑稻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多年来和拂染竞争出来胜负欲在瞬间被激起。
“嗐,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吗,我都见怪不怪了 ”
“哦,”拂染意味不明,明亮的眼睛如同星碎一样,直视着娑稻,晃的娑稻心虚不已。
“那你方才惊慌作甚?”
“我是想多看一会儿。”
“嘴硬。”拂染抬手轻拍一下娑稻额头:“在我面前这么不懂事就好,万不能在其他人面前逞能。”
拂染说完,若有想法看一眼娑稻。
“在自己中意男子面前,也不可想今天这这般。”
娑稻心虚的撇撇嘴,心想着难道不是因为在你面前。
之后两人又陷入漫长的尴尬之中,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娑稻也不想两人最终以尴尬收场,主动的询问拂染:“我们聊一聊各自拜师一剑山原因吧,我是家父让我拜师一剑山,那你是什么原因?”
拂染拜师一剑山原因,娑稻一直都想知道。
有说他是跪在一剑山门前七天七夜,剑老最终被他的诚心所打动,收他为徒。
也有人说十年之前天界突发动荡,九曲仙人冒死从天界带回一位男婴,养在天一派后山十几年,后又托付师弟剑老照料。
流传的传言很多,娑稻觉得哪个都是真,又觉得哪个都不可信,她很想问拂染他拜师一剑山目的是什么。
“没有原因,只是想拜师一剑山而已”。拂染平淡地说:“内门选拔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最近还是勤加练习,切不可荒废自己的修习。”
拂染貌似心情变得不佳,只是告诉娑稻最近要勤加练习,之后便去几步外草棚里背对娑稻,静心静气地打坐调息气息。
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触发到了拂染不想提及的事情,娑稻内心充满了愧疚之感,一个人躺在草席之上,无法安静入睡,只能默念温习心法。
心有旁骛,自然温习的效果不算太好,接连背错了好几个地方,娑稻也是脑子里也渐渐浮想联翩。
娑稻对于拂染了解不算多,少时只知道他出生显赫尊贵,和天界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后来听到的消息,便是他已经贵为仙尊。
上一世的自己,恰恰好自己亲眼目睹他仙尊归位。
既然身份尊贵,为何现在甘愿折服与剑老门下。
不是说剑老 身份地位匹配不了拂染。
她只是想不通拂染怎么做的原因而已,想着想着娑稻双眼沉重,慢慢盍上眼睛,安静的睡下。
均匀的呼吸声,慢慢地将拂染已经调息好的呼吸打乱,他本就无心修炼,索性放弃,在娑稻身边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