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一两盐
夏韫微微一滞,两人之前一直以为钟子期两人已经进了城,如今看来依旧在城外徘徊。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叶凌凤有些沮丧,眉心蹙了蹙。
“阿叶,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既然钟子期和阿二没进城,想来也在找咱们,明日咱们在城门口等着,一定能等到他们。”
叶凌凤闻言点了点头,夏韫的话不错,如今他们一行人一方没有信物,一方就是拿了证物也无济于事,最好的办法还是赶紧汇合。
叶凌凤和夏韫两人找了个距离城门较近的客栈,走了进去。
“来客了!”小二高声吆喝,随即小跑至两人身边满脸堆笑。
“不知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里面请!”
“住店。”
“掌柜的,住店的来咯!”
掌柜的坐在一方雕花红枣木椅上,听见脚步声,抬了抬眸子,见是两个美貌的姑娘,微微客气了些。
“两位姑娘是要住店?”
“嗯。来一间上等房。”夏韫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到柜台上。
掌柜的拿起银子端详了片刻,又看了眼二人暴发户般的穿着,只当两人是装大款的,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两位是外地来的吧,怕是对咱们武家巷不太了解。阿才,给两位姑娘说说。”
那名叫阿才的伙计当即放下了手里的行当,清了清嗓音,说道:“咱们武家巷甲字号房十两银子一晚,已字号房五两银子一晚,这丙字号房二两银子一晚,二位这一两银子可是只够丁字号房的。”
叶凌凤闻言不禁蹙了蹙眉,都说江南富庶,这物价着实让她吃惊不小。
夏韫也是微微一愣,就算京都这一两银也算不少了。半晌他低笑一声,掐着嗓音问道。
“老板,不过一间上等房,难不成你们店里和其他店里不同,竟要如此高的价格?”
掌柜的也没隐瞒,“说实话,若是几日前来咱们客栈,这一两银子确实能住上天字号房,但近日不行了喽。”
叶凌凤眉心蹙得更紧了些,“这是如何说法?”总不能一夜之间价格上涨数十倍吧。
掌柜的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咱们客栈的天字号房配餐三荤两素,若是平时一两银子足以,但如今盐价上涨,十两银子一两盐,咱们若是不加价,做的可就是赔本的买卖了。”
饶是夏韫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吃惊。
十两银子一两盐,在苏州这个盐运中心就有些蹊跷了。
“这真是明明白白的剥削老百姓啊,这苏州盐运司难道不管?”叶凌凤有些意外。
掌柜的慌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叶凌凤一脸不愉,“你们到底要不要住,可别在这里给咱们惹麻烦。”
夏韫忙赔笑道:“自然,不就是十两银子么,老板,尽管给咱们安排就是。”夏韫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掌柜的见了钱,神色才略略好了些,吩咐小二将二人领到了二楼的房间。
房门一闭,叶凌凤就开了口:“这盐价会如此之高?”
夏韫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这才开口道:
“阿叶,你可知我们大夏制盐有哪几种,这苏州又占据了何种地位?”
叶凌凤思忖片刻,说道:“大夏如今制盐多靠海盐,井盐,井盐毕竟稀缺,这海盐就占据了大头,苏州周围水域充足,又临海不远,是以江南一块沿海之地的海盐都由苏州城接管。而江南盐运司主管这江南盐仓,也可谓掌管全国百分之八十的盐仓。”
夏韫微微勾唇,“不错,但如今这苏州城周边盐价居高不下,阿叶说这是为什么呢?”
叶凌凤蹙了蹙眉,她也不是傻子,掌柜的方才说近几日才长,看来这苏州城里出了事。只是不知这盐仓之事是否与苏州知府被害一事有关。
翌日一早,叶凌凤就起床去了城门口,夏韫打着哈欠,抱怨道:
“阿叶~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钟子期?不会是眼花了吧。”
叶凌凤白了他一眼,“王爷放心,下官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哦~那阿叶怎么就看不出本王的一片真心呢?”
叶凌凤无语,刚想反驳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个闪身就朝那个身影掠了过去。
夏韫一愣,也跟了过去。
钟子期还躲在大树后看着城门口的情况,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心下一惊,随即听到了叶凌凤的声音。
“子期,是我。”
钟子期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不过转身的瞬间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他已十年未曾见过一身女儿装的叶凌凤了,此刻猛然间见到一个女子装扮的人站在身后,惊恐程度丝毫不亚于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差点儿被人砍了脑袋时的心情。
钟子期一时间脑子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