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双影一双人(9)
不能算显眼,却也委实无法让人忽视,同现下印在她身前的一般无二,只瞥一眼便能想象得出留下这印记的人是如何的情难自禁,又是如何的满心怜爱。
当时她瞧着那些痕迹好看得紧,又无端心痛着,且那些印记是师父留下的,她若是抹了未免好像嫌弃师父似的,况且又是师父醉得全无意识时留下的,她若是再特意去抹掉,反倒显得她好像心思不够澄明,有意遮掩什么似的,是以她便也没舍得抹去,只由着它们自己慢慢淡去。
她出神的拿指尖抚过一朵桃色,再挑开肚兜边沿想要瞧一瞧里头,丝毫未留意到取了衣物回来此时正站在床边垂眸将她看着的她家夫君,直到那只匀长好看的大手托着新衣裙搁在她身前,她才下意识抬头,而后便正好瞧见了她亲手绣的那一片密密融融的桃花~
她怔怔眨了下眼,匆忙撇过脸避开视线,恍然想起什么又忙拽上一把被子遮在身前,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飘出来一些画面,比如她昨夜是如何难耐得扒了师父的衣裳,他又是如何解了她的小衣……
他喉头不自主的滚了一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亦情动难抑,倘若再被她这般折腾下去,他怕是当真要受不住了。
他不禁蹙眉而笑,眸中笑意却只余欢愉,伸手拈来被子欲将小身子拢好,她却拿小手推在他身上,沾了一下又烫手似的缩回去,小样子实在可爱得紧,这般闹起来倒是让他想起另一桩事。
他好笑的拢上一只小手带到胸膛上,再缓缓凑近红透的小脸,喜爱的啄上一下,本想逗一逗她却难掩笑意,“从前不是还对我上下其手过,如今怎又晓得害羞了。”
她羞得缩了下脖子,闻言却是一惊,惊讶得愣愣抬头看着师父,张了下小嘴又说不出话来了。
上下其手?他说的是哪种上下其手?从前?若要说从前的话……她跟他抢话本子时,倒是有对他上下其手过,还有跟他斗法术时,好像也有对他上下其手过,还有被罚抄经她跟他求饶时给他捏肩捶腿,唔,是否也算对他上下其手了?可那好像也没什么可害羞的,倒是昨夜,唔,但她那也算不上上下其手吧……
他瞧着神色一连变了又变的小脸,眸中笑意便也越发浓溢,若再由着她乱想下去也不知这迷糊的小东西会想出什么,索性好心的提醒一句,“我醉酒那夜,听小十七说,我发热过。”
她懵懵眨了眨眼,瞧见师父往身旁床上抬了抬下颚,她跟着看过去又眨巴一下眼睛,突然便想起了师父说的是什么……
她猛地转回头看着师父,惊讶得黑眼睛都睁得圆溜溜的,小嗓音却发轻,“师父当时是醒着的?”
他唇畔漫着轻软笑意,指间与她拨开鬓边睡乱的几缕青丝,如今回想当时情境便也只添喟然圆满,不经意舒了气息,“不全是,当时算不得清明,也无力言语,只是尚有些知觉。”
她愣愣跟眼前浸着笑的温眸对望了几瞬,不禁幽幽地红了脸,小眼神也越发幽怨起来,他竟然还说只是尚有些知觉,还只是!有些知觉就已经很了不得了!那她彼时几乎将他身上揉了个遍他岂不是都晓得了!还有她以口渡药,他岂不是也能感觉得到……
怪不得他方才说什么上下其手,怪不得那日一早她觉得他好像欲言又止似的。
原来他什么知道,却在折颜问起时又替她遮掩。
她下意识皱了眉,心口忽地划过一抹细密的疼,便也将害羞这回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心疼得伸手抱上师父腰身,指尖搭到的肌肤却沾了凉意,想来定是方才帮她去拿衣裳冻着了。
她鼻尖陡然一酸,心疼得忙拽着身上被子往师父身上裹,可他坐在床边又委实不大好盖,她索性丟了被子想要拉他上来再好好暖和暖和,可他身上又光着没什么好拽的地方,且他又傻得不晓得自己上来,她一心急便顺手勾上了他腰间的布料,唔……
某战神:“…………”
……
昆仑虚大殿前万万年素朴庄严的石道上铺了红毯,两旁青石灯罩上亦依次以大红绸缎绑了并蒂花,清清楚楚的倒映在两侧青湛透彻的池水中。
偶有微风拂过便似荡起一层盛放的红莲,再衬之上空映下来的五色云霞,乍一眼竟跟西方梵境一般曼妙,且殿檐上方尚盘旋着叽叽喳喳的五彩鸟,着实是美妙得不可言喻。
殿内亦是红毯铺至主位,两侧红绸并蒂,连主位两旁常年绾起的素帐皆换成了以九层天丝锦新制的红幔,一众精神焕发的师兄们便站在这样殊妙的盛景里——候着师父同师娘。
直自往日里师父晨起的时辰,等至现今的一个时辰又一柱半香后。
师父的仙泽并脚步声由远及近,师兄们赶紧整衣素容,虽齐齐垂首端起弟子礼,却也是当真恨不能伸长脖子紧盯声音来处,而后余光里瞧见了师父迈进大殿——
师父怀里横抱着十七……
果然如他们先前压的一般,师父虽年长了十七不少,但师父到底是提着轩辕剑定过四海八荒的战神,如今于床笫之间那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