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暖(11)
这酒坛子本就小得可怜,她也不知一共喂着师父喝了几口,总之是喂得正起劲儿的时候,酒坛子空了……
她郁闷的拧了小眉头,攥着小酒坛使劲儿往嘴里控了控,只滴出来那么一两点滴……
她可怜巴巴的咂咂嘴,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幽幽的转回头看师父,讪讪的扯了嘴角,“咳~”
他随手收了她手里的空酒坛,伸手拉上小手臂捞进怀里,顺带拽过被子与她盖好,低低的嗓音里尽是宠溺又纵容的笑,“睡觉。”
她软软的哼唧了一声,爪子搭在板正的衣襟上报仇似的揪巴着,心知也是再讨不来酒,便昧着良心讹小白脸,“你喝了我大半坛的酒,记得还给我~”
他垂眼瞧着使坏的小爪子,眼里沉着绵绵笑意,语气轻飘飘的,“嗯,待你养好身子,还你一整坛。”
她蓦地一噎,难得灵光的听出了小白脸这话里的揶揄,不乐意的扭了扭身子,爪子扒上雪白的衣襟揪巴着,娇气的撅着小嘴哼唧,“那师父也得喂十七~”
他挑眉瞧着要钻进衣襟里的小爪子,禁不住逸出一声低笑,无奈又宠溺,握上作乱的小手捆在掌心里,环着她的手覆在小脊背上慢慢的拍抚着,“嗯,睡吧。”
她软软的往师父怀里拱一拱,苦巴巴的瘪了小嘴,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师父~十七睡不着~”
闻着这馋人的酒香哪里能睡得着呢!师父就是小气,故意挑了最小的酒坛子给她!哼,狠心的小白脸~
他暗暗抽了抽嘴角,抬眼瞥一下窗外的夜色,便不该答应她睡在此处……
她耍赖似的将一条小腿扔到师父腿上压着,闷声闷气的嘟囔,“师父~你再给十七讲讲从前的事吧~”
他无奈又好笑的抿着嘴角,手覆在小脊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着,稍作回想,脉脉的笑意便席卷了眼角眉梢,轻柔的缓缓道,“那时你来昆仑虚已有一月,第一次摸进了酒窖里。”
她眨了下眼,陡然来了精神,猛地推着师父平躺趴到胸膛上,着急的伸着小脖子问,“然后呢?”
他被她扑得失笑着阖了下眼,心底里尽是甘甜的柔软……
没骨头的小尾巴好像尤其爱往他身上趴,他便索性捞着小身子抱到身上来。
眼前的小脸倏然笑的甜得腻人,纯净的瞳眸里也落了漫天星汉,他宠溺的抿着嘴角,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指尖为她拨开垂落在颈边的碎发,“我寻过来时……”缓缓的挑了眉,抬了下颚往对面酒架底下那个最大的酒缸上点了点,“瞧见那个酒缸后头,露出来两条雪白的尾尖……”
她顺着师父的目光往脚底下的大酒缸上瞧一瞧,再转回头来看着师父,美滋滋的往师父身上爬一爬,爬得结结实实的,眼睛亮晶晶的问,“然后呢?”
忽地想起什么,又陡然皱了眉,娇气的撅了小嘴,“唔,我是来偷酒喝的么?师父从前都不给十七酒喝么?”
他轻蹙了下眉,默然失笑,手扣着不老实的小腰扶稳不让她拱蹭,“我见你躲得辛苦,不欲拆穿你,谁知方走到门口,便听见扑通一声……”意味深长的挑起眉,低低缓缓的语气里含着淡若虚无的笑,“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掉进了酒缸里。”
她愕然的睁大眼睛,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定定的瞧着师父,她竟是掉进酒缸里了?怎地就能掉进酒缸里了呢!唔,来偷酒竟然还掉进酒缸里了,也太丢脸了!这么丢脸的事竟还被师父撞见了~唔,说起来都是师父不好~要不是他不给她酒喝,她又哪里用得着来偷酒!
他眼瞅着神游的小狐狸要炸毛,失笑着忙续上一句,“我将你捞出来时,你已是醉得不轻。”
瞧着她眼下这幅纠结的小模样实在可爱的紧,便忍不住的挑了眉,故作淡淡的语气里藏着笑,“想来是过足了酒瘾。”
她蓦地一噎,登时拧巴了小眉头,身底下的胸膛憋笑憋得直打颤,她捏起小拳头便拍上幸灾乐祸的胸膛,又禁不住郁闷的瘪了小嘴,哼哼唧唧的小声嘟囔,“幸好师父赶来救了十七~”
幸好师父还没走远,不然她岂不是要成了这四海八荒头一份被酒淹死的神仙了!委实太丢脸了~
她不乐意的睨了小白脸一眼,又不大是滋味的拱到师父脖颈里趴着,闷声闷气的嘟囔着问,“然后呢?”
他一手半扶半握在小腰上,覆在小脊背上的手将柔顺的发拢一拢,再一下又一下的慢慢拍着,含笑的嗓音轻漫亦沉静,“然后我便抱着醉狐狸送回房了。”
……
彼时的司音神君一整月滴酒未沾,馋的已是坐立不安、夜不成眠!于是便趁着月黑风高摸进了酒窖……
昆仑虚有酒窖她是知晓的,只是大师兄说,师父不许他们饮酒!大师兄还说,师父是万万年滴酒不沾的!便如万万年不近女色一般!
她当时便觉着小白脸委实不够厚道,自己不喝酒竟还不让旁人喝!又因着小白脸不会喝酒,想来这酒窖里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