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

远处依旧喧嚣，苏也推门而入顺手将门梢插上，她掖了掖衣领，用衣服将脖子上的吊坠掩得严严实实。

“王妃！”

小翠还未休息，站在远处眼泪汪汪的望着她。

苏也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怎么没睡？不是说了别等我。”

说罢，她转身向屋内走去，小翠也跟了进来。

她伸手想要拿茶壶倒水，却被小翠抢先一步提了过去，苏也望着空在半空中的手有些错愕，但随即坐到桌边，笑吟吟的看着小翠替她倒茶。

一主一仆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刑房那头的火大抵是扑灭了，整个王宫安静下来。

“咚咚咚！”

敲门声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如此突兀。

小翠有些紧张的望向门口，苏也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往下拆发饰，小翠机灵，连忙上前来伺候着更衣。

屋外的人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敲门声愈发急促起来。

“王妃，是我，开门！”

“是王上！”小翠惊呼，下意识捂住嘴，得到主子示意后上前打开了院门。

“王妃为何迟迟不开门？”

王上把玩着手里的玉串，不怒自威，言语里带着三分不满。

苏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王上身后的国师，但还是垂眸上前温顺的跪在乔南王身侧：“我不知王上会来，近日嗜睡，睡得较早，还望王上恕罪。”

“是真睡了？”

闻言，苏也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他此话为何意：“王上不信我？”

乔南王轻呵一声，转身望向小翠：“王妃先前去哪了？”

小翠连忙跪下，惶恐万分：“王妃方才在休息，哪也没去！”

乔南王眸子幽深，如一潭死水。

是夜，除去晚风萧萧院内寂静无声。

乔南王捏住苏也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你在休息，那刑房内的食盒莫非是小翠带去的？人也是小翠放走的？”

苏也猛然瞪大了眼睛。

各院子的食盒皆不同，她匆忙逃跑之际却不曾想那大火竟没将食盒烧毁。

正思索如何辩解之时，一旁的小翠却是将过错尽数揽了过去：“是我，是小翠带去的，人也是小翠放走的，这一切和王妃并无关联，还请王上明察！”

乔南王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两个侍卫上前将小翠架着往外走。

苏也有些心慌：“王上这是要将小翠带去何处？”

留给她的只有乔南王离去的背影。

国师微微一笑：“王妃是个聪明人，这个侍女坏了王上长生大计，自然是要被抓到刑房里去接受惩罚。”

说罢他正准备离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笑眯眯的回过头来：“那酷刑惨的哟——啧啧，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苏也爬起来浑浑噩噩往外走，她本来就决定赴死了，好不容易救出去一些人，不能再白白搭上一条小翠的命。

....

书房里烛火明亮，苏也推开阻拦的侍卫冲进房内，跪在地上久久没有抬头。

乔南王批完最后一张文书，接过一旁国师送上来的银耳羹，一边细品一边淡漠注视着苏也。

烛芯烧了半截，夜已深了，温度骤然间降了下去，仅穿着一身薄里衣的苏也被冻的浑身发抖。

若是往常，王座上的男人哪会舍得让她受冻，就是跪拜之礼都不肯让她行的。

可如今......

眼见着乔南王起身就要往外走，丝毫没有过问她为何长跪的意思，苏也一路爬到男人身边，紧紧拽住他的裤腿，再抬眸，眼里已蕴满泪水。

“王上...王上！”

一柄冷剑横在二人中央，逼得苏也往后退了半分。

“大胆！”

国师冷冽开口，乔南王停住脚，回头看到苏也那张脸还是不忍的摆摆手。

国师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往外退去。

“说吧，你所为何事。”

曾柔情似水的心上人此刻陌生得宛若陌生人。

苏也心颤，连跟着指间都在颤抖：“我想为小翠求情。”

乔南王冷呵一声：“回吧，别的我都可以由着你，此事免谈。你可知国师前日已占卜出长生药会在今晚出现？”

长生药，又是长生药，这一切罪孽都是为了长生药...

乔南王接着道：“可小翠做了什么？她火烧了刑房！长生药就藏在那些姑娘之中，大部分虽已被侍卫追回，但终究是漏了些许，若是跑掉的就是我要的，她死十次都不够！”

男人很愤怒，语气都不自觉地加重几分。

苏也只觉得眼前人陌生得可怕，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那些所谓的温柔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