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下线
耐烦到。
柳妈从衬衣内取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层一层,约莫包了三四层,她从里面拿出一张破旧的银票,递给了掌柜,掌柜嫌弃地接过银票,并讲布料扔个了她。
柳妈从面料铺子里出来时,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她正往城外走,视线突然被一串红色的吸引的目光,“卖糖葫芦唉,又甜又好吃的糖葫芦唉。”扛着一根大木棒的中年人喊到。柳妈拦下他,掏出钱,“我要一串。”
接过糖葫芦,柳妈打量了一番,“姩姩肯定喜欢!”她乐呵得像个孩子一样出了城。
走到一半儿,天空雷声大作,夏雨说来就来,顷刻间,雨水倾盆而下,柳妈无处可躲,她却害怕雨淋化了糖葫芦表面的糖霜,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前,弓着身子,将糖葫芦和布料护在身下,冒雨前行。
路间也会有能够躲雨的地方,可是柳妈害怕聂姩一个人在家害怕,并未选择躲雨。
在最后的几里路,意外发生了,柳山上的泥土被烈日晒得松垮,突然经过雨水猛烈的冲刷,泥土终于不堪重负,山上的石头尽是滚落,直冲冲向山下滚去,此刻的柳妈正在山脚,面临突如其来的石头,柳妈来不及避开,被砸倒在地,生生被压断了腿,被划出好大一条口子,血止不住地往外淌。
山上仍有石头滚落,柳妈已经躲不开了,惊恐地看着一个庞然大物想自己砸来,正要触碰到她时,一缕白雾飘过,那快石头竟自己调转了方向,将一旁粗壮的树压倒。柳妈愣了一下,瞳孔骤缩,似乎比方才面临石头时更为恐惧。
“老人家,您没事吧?”一道柔和的声音从柳妈背后传来。
柳妈吓得一抖,慌忙用衣摆盖住了地上沾有自己鲜血的地方。颤颤巍巍道:“没……没事。”
身后那人似是注意到了柳妈盖血的那个细微动作,走上前询问:“老人家,您的腿要我帮您瞧瞧吗?”
“不用,不用。”柳妈慌乱地摇着头。
那人对于柳妈如此表现,有些怀疑,又问:“您家住何处,我送您回去。”
柳妈压了压自己紧张的情绪,试图平静地回答:“不用了,我的住处离这远着呢,不……不劳烦你了。”尽管压抑着紧张,却仍结巴了一下。
“不麻烦。”那人说着便要背起柳妈。
衣摆离开了地面,被盖住的血露了出来,那人低头恰巧望见,动作顿住了,只见那滩血所触及过的土地上的植物全都枯死变黑。
“我就知道,你是魔族人。”那人笑了笑。
柳妈想要逃走,奈何腿已经断了,而她也早已没了魔力。那人手上浮过一层白雾,凭空出现一把剑,径直刺向柳妈,随后嫌恶地将她丢在了地上。
柳妈艰难地张口道:“为……什么?”
“为什么?诛杀你魔族本就是我仙族的指责!”
“可是我没做坏事!”柳妈情绪暴怒,嘶吼起来,嘴中瞬间涌出一大滩血液。
“魔族人就该杀!”说完那人见地上的人怒目瞪着他,又是一剑,鲜血喷涌而出,彻底了解了柳妈。
那人的手臂上也不甚沾上了一滴,瞬间溃烂发黑,他试图用仙法祛除,却发现无论怎样那块显眼的黑色都无法消失,“血过留疤不可祛,竟是最后一只腐魔。”
常年翠意盎然的柳山脚下的植物,今日却枯死黑掉了一大块,那些地方且永年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