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着他招呼新来的顾客,笑容满面的样子,突然有点说不出口。
咖啡来了。
喝了一口,她眉头微皱,终于还是没说出来,下班时候又来了,此时人不多。楚辞把手头的活交给了小服务生。坐在她对面,两条长腿伸展,脚腕疏懒地处叠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地面。“一天过来两次,史无前例,说吧,怎么了?”
温酒沉吟再三:“有人让我来找你。”
他笑着起身:“明天中午吧!”
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面子是给你的。”
楚辞对她说。
第二天中午,那间办公室外,没人敢靠近,里边的人到底说了什么,除了他们自己,无人知晓,只知道楚辞出来的时候,楚枫脸色不怎么好看。
晚上,楚辞约了她出来。
温酒赴约。
去了“玄色“,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酒吧。他一身黑,如初见时的打扮,站在灯影下,冲她招手。
坐下来,温酒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楚鸾早年间的确是黑白均沾,挣下了丰厚的家底,后来赶上了好时候,创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起初还是涉及灰色地带,直到儿子在一场暗斗里死去,年轻的儿媳妇带着刚出生的孙子去了大洋彼岸再无音信,才痛定思痛,决定洗手。
“我妈从没有讲过,所以我从小就一直以为我爸是意外,直到去年,有人来家里找我们,说他不太好,我才回来的。”他表情平淡,仿佛说着外人的故事。
回是回来了,却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
表哥楚枫代总经理,掌控住局面。
咖啡店开在楼下,不过是顾念着那一缕亲情。
“你见过他吗?”温酒问。
“见过一次。”
只不过那时他昏迷不醒。
温酒沉默了。
他又说:“卿律师的事我不知道,很抱歉,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还是不说话。
“如果你恨他,我向你道歉。这毕竟是我家的事,我也有责任。”
温酒摇头,心里却生出了一点希望:“楚辞,你帮帮我,让你爷爷放过他,好不好?我保证,他以后都不会跟你们做对,绝对不会。”
楚辞答应,很干脆。
“等你爷爷好起来,能不能带我见见他?”
他同意了,温酒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接下来就是闲聊了。
“你跟他还挺……”他靠在沙发里,想了半天想了一个字,“好。”
他发生这样的事,她居然都不怕。
温酒垂眸,浅笑。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卿醒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温酒猜测他有事,或回他自己的家去了,也没多想,洗了澡换了衣服爬上床,刚躺下,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说话声。
是卿醒,还有别人。
她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不太好出去,直到外间门被关上,才出了卧室。
卿醒坐在沙发上,黑色西服搭在沙发背,他穿了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挽着,领口也有一颗扣子开了,听见她出来,抬起头来,微微笑了。
空气里有几丝酒气。
温酒忙跑了过去,半蹲下身体,与他齐平:“怎么了?心情不好?”
所有的关切被尽收眼底,卿醒伸手拉她坐在了身边,将她嵌入自己怀里,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巨大的心理负担。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她脸不听话地迅速热了。
“有没有不舒服?”
他摇头,短发蹭过她柔嫩的皮肤。
“是不是困了?回屋睡吧!”温酒说完,他便松开了手,改伸过来,意思是让她牵着。
她顺从地牵着他,送回了他的卧室,看他脱掉鞋子爬上床,眼睛不肯闭上,只管一直看着她。
眼神里满是眷恋。
“你是要换衣服?”温酒忽然想起,可是都已经躺下了,此刻换会把睡衣也弄脏,已经来不及了,干脆明天洗床单好了,反正周末,于是道,“就这么睡吧,听话。”
她要走,手被拉住了。
不许走。
只得又坐了回来:“我不走,我陪你。”轻轻地趴在他身边,四目相对,卿醒眼里有一丝满足,闭上了眼睛。趴了一会儿,眼看他睡着了,她才起身。
环顾四周,这是他的房间,她第二次过来。
上次是被他拉进来,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此刻仔细去看,屋里明显有一种独属于他的感觉,地面干净,桌子上的书多而整齐。
她趴回他身边,细细地看他,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这是她深爱着的人。
他那么地好,对别人好,对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