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
男子的脸色瞬间臭了下去,他刚想开口反驳,就见沈婳松了手,指尖捻着一张薄薄的书信。
正对着那男子。
花灯下,酒馆的说书人依旧自说自话,周围的人却被这动静吸引,毫无心思再去顾及那话本子的内容。
男子被数道目光盯着,再看着面前光影错落下,眉目凌厉盛气凌人的沈婳,顿时冷汗涔涔,嘴唇颤抖。
沈婳平静地和他对视。
方才系统就开启了第一个金手指,可根据任务适当知悉信件内容。
若她没记错,鸢京这个朝代,倒是开发了相似现代外卖的捎饭行业。
方才来找这男人的小二,就被男人嘱咐了拿着个薄粉的手绢,花纹样式,一瞧便知是女子所用。
且不论里边的甜点酥糖,本就像是女子平常所喜爱吃的,更何况,还捎了封书信,里边的内容,自然和这些一一对应上。
故而,只需要令众人得知回信内容,便可举出证据了。
说书声戛然而止。
“哎!姑娘,这书信上写了啥呀?”有个看客大娘凑上来,然而手还没碰到纸张,就被说书人拿了过去。
沈婳知道说书人想做什么,便由着他去。
一时间,满堂的人都将注意力重新挪到说书人身上去。
高台上,说书人瞧了眼纸上的内容,挤眉弄眼着:“既文公子要寻个证据公道,那我们便诵读纸上内容罢,大家听后再来做决策。”
“也不能只听这……”说书人这才方想起,他并对汴京这位生面孔,故而问道“姑娘姓甚名谁?”
沈婳环手抱胸,红唇微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明艳至极。
美到令人几乎都快忘却她微湿的衣裳,只在乎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带着怎样的情绪:“沈婳。”
她敢如此报出姓名,也是仗着原主是个安静性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除了府上人,其余的压根不知,他们面前的这位,便是曾经侯府大小姐。
说书人得到答案,也成功缓和了场子的气氛:“那便也是因,我们不能听着沈姑娘的一面之词,故而才要读此书信。”
酒馆内期待书信内容的人,霎时情绪都被拉到高潮。
沈婳寻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等着这场好戏开场。
系统:【宿主,刚才那个男的,真的口臭吗?我怎么没闻到?】
沈婳尬笑:【……系统少问那么多。】
“梁姑娘,这汴京的甜酥点一绝。我家柳娘子素来不爱吃,还每每都拦着我,真是不解风情。”说书人的声音起伏跌宕,将这话说得吊人胃口。
说书人说到这,停顿了下,而后油腔滑调道:“文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姑娘你合我心意。”
“你——你别读了!”书信的执笔人文朱,显然是着了急,毕竟现在这么一闹,这便算得上是一桩天大的丑事了。
他正想冲上去,便被信中的柳娘子柳如熙按在座位上:“敢做不敢当?算得上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沈婳投去赞赏的目光。
莫名心中有了几分成就感。
此女可教也,柳如熙这开悟速度,看起来真比她的恋爱脑闺蜜好多了。
说书人见此情景,更是将说书声音放大几倍:“回信!文公子,若你家中已有妻儿却不便将我纳妾,那我便回绝你的心意了。”
信念完了。
但此话一出,周围的人接连议论纷纷:“这姑娘,先前不会是被文朱蒙骗了吧?若是个清白人家,那真是和柳娘子一样可怜哟。”
“那可不是?这文公子日日花天酒地的,若非人生失意之时得柳娘子扶持,还不知家底要亏空到哪去呢。”
沈婳听到这,挑了挑眉。
哟,这下碰到的还是个软饭男?
系统:【他确实挺软饭的。】
文朱的脸色顿时和那猪肝相似了,面色涨红着,想辩解却又无从下口,最终朝旁边的小二吼道:“去给我拿纸笔!”
小二也是一脸无奈,可毕竟对方付了银两,只能听从差遣,灰溜溜地拿了纸笔。
柳如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按住对方的肩膀与他平视:“你……你要写什么?!”
文朱总算找回了些颜面,接过风尘仆仆回来的小二的纸笔:“我要休妻!”
?
沈婳被对方震惊到。
这时候渣男都该抱着媳妇哭了,他还有脸休妻?
可见古代对男人的包容度。
群众吃瓜的焦点再次放到这对夫妻上。
见柳如熙刚想同他争辩些什么,顿时一股火气涌了上来,推开了正想说话的柳如熙。
柳如熙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沈婳见状立马上前扶着,免得后边的酒桌酒盏都被她的身子压到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