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朵莲花
忍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漆木山把手里的书扔到一边,心疼的用袖子去擦自己闺女的眼泪,可是越擦越多,袖子都快湿透了。
漆木山跺脚着急道:“这些话本子早跟你说了都是骗人的,你怎么还信了呢?”
灵珂哭的眼睛红通通的,委屈的抽泣道:“爹,我要去当面问问小师兄,我不信!”
“哎呦我的祖宗,别哭了。”
漆木山换了一边的干袖子去擦灵珂的眼泪。
“这样,我先给相夷去封信,问问怎么回事好不好?”
漆灵珂摇头,见她爹并不想放自己下山,委屈道:“我自己写。”
说着就转身回去写信去了。
看着灵珂走远,漆木山拎起刚刚放在一边的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闺女大了留不住啊,留来留去留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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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灵珂的信寄走了半月有余了。
她思来想去,斟酌半天,并没有在信上质问李相夷,关于他和乔婉娩的事。只是和往常一样写了些近日发生的事,最后单独附了一页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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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四顾门中,李相夷好不容易空出时间,便拆了灵珂寄来的信。
当看到灵珂写下的这两句诗,相夷的耳朵一下子红透了。
灵珂写的,是他想的意思吗?
他本是想等肃清了江湖,安稳下来,再去对漆灵珂表明心意。自那日告别已过去了四年,四年未见,虽然他身边朋友众多,但总是在一个人时,想起那些年在云居阁的日子。
灵珂就像一只轻盈的蝶,一朵不知何时绽放的花,在他心中留下了涟漪。这么久没有相见,这片涟漪却并未平息,反而掀起了浪。
“相夷,纪汉佛刚刚找你,说……”单孤刀推门进来,看到李相夷红着耳朵,把手中的信塞到了腰袋里。
“怎么了,师哥?”李相夷摸摸鼻子,恢复了往日的桀骜样子。
单孤刀愣了一下,眯着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却还是笑道:“纪汉佛找你商量点事,关于一百八十八牢的,问你有没有空。”
李相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师哥,一起走吧,我正好要去百川院看看。”
单孤刀点点头,走在路上,单孤刀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说来近日有一桩趣事。”
李相夷目不斜视,高束的头发随着走动在背后轻晃着,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单孤刀继续说。
单孤刀暗自咬牙,继续道:“有位刀客杀了一位女子,自行到百川院自首去了。相夷你可知他是为何杀人?”
李相夷侧头疑惑地看向单孤刀。
“说来话长,具体的你可以问云彼丘,他口才比我好多了,我就听了一耳朵。
那个女子是这个刀客在故乡的青梅,刀客出来闯荡江湖,觉得日子稳定了,便回家去娶了他这青梅,带她来了扬州。”
单孤刀见李相夷耳朵微动,便知他上了心,遗憾道:
“扬州城繁花似锦迷人眼啊,这青梅来了扬州,很快便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这刀客一怒之下就把他这青梅给杀了。”
单孤刀瞥着李相夷有些凝重的脸色,继续道:“要我说这人,还不如不要娶他这青梅,说不准还能避免一场惨剧。”
李相夷冷哼一声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喜爱了和离便是,激情杀人事后懊悔又有何用?现在此人在何处?”
单孤刀讪讪道:“他去百川院自首完,便在牢中自尽了。”
李相夷皱着眉,心道纪汉佛他们管的太松懈了,怎能让犯人自裁。
但是这个案子却像一根刺一般扎了他一下。
跟纪汉佛商议完事情,李相夷示意单孤刀先走,叫住石水说有些事问她。
石水一脸崇拜的跟在李相夷身后,走到院中没人处,就听门主问她:
“石水,我有个事要问问你。”
石水点头道:“门主您说。”
李相夷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小声问道:“假如你小时候,只有一个很好的玩伴,一直陪伴着你,你长大以后会喜欢他,想要嫁给他吗?”
石水有些疑惑,但还是正色道:“门主,如果是只有这一个人,一直在我身边,我想是会日久生情的。”
李相夷又问:“那为何你不会喜欢别人呢?”
石水更莫名其妙了:“门主您不是说只有这一个人吗?我没有遇见过其他人,和其他人如此相处过,当然只会喜欢这一个人了。”
李相夷顿时如遭雷劈,摆摆手示意没事了,转身便走。
石水看着李相夷那落寞的背影,歪着头百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