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于笙不可思议地问:“你让我……跟你打?”
“对。”
“不行,我拒绝……”于笙已经在脑海想象好了自己会被虐得有多惨。
祁灼恶狠狠地威胁:“打球还是打你,选一个。”
声音散漫,听着不大正经,且带着一股顽劣的气息。
于笙临危不惧:“……能不选吗?”
祁灼不管她,径直走向台球桌,捞过一旁的黑色鸭舌帽往头上一掩,遮住半个冷戾的眉眼。
下一刻,他抓着衣帽,背略微弓起,双手交叉将灰色卫衣脱掉甩在一边。
服务人员用三脚架把台球全部框起来,然后拿开铁架,摆成了刚刚发球前的形状。
祁灼曲下身,手里握着球杆,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
帽檐压得很低,嘴里叼根烟,整个一副痞子样。
紧接着,用力向前一击,许多球咕噜咕噜地滚进洞里。于笙数了下,比刚刚还多一个。
“到你了。”祁灼把球杆递给于笙。
于笙照葫芦画瓢,心一横,闭着眼往前打。
结果球不仅没进,反而弹到了徐峥头上。
徐峥正在跟朋友聊天,不明情况的他只感觉脑袋一痛,随即大叫:“卧槽,哪个傻逼偷袭我?!”
“傻逼”心虚地过去捡球:“……抱歉,我打偏了。”
徐峥立刻变脸:“哦,原来是嫂子啊,那没事了。”
重新回到台球桌前,由于于笙没碰到目标球,祁灼可以随意摆放母球的位置。
只见他把母球摆到目标球正前方,刚好对着洞口。轻松一击,便滚入洞中。
于笙刚要拿杆,就听祁灼说:“我进球了,这轮还是我。”
就这样,于笙一连看祁灼进了三个球。于笙好不容易摸到球杆,桌上的台球已经所剩无几。
几轮下来,于笙发现了祁灼打球的特点:每次轮到他时,即使没能进球,也会特意把母球打到一个很刁钻的位置,为下一轮的人加大难度。
本来现在剩余的台球就不多,于笙又菜,祁灼还故意增大难度,导致她到现在一个球都没进。
祁灼嘲笑的神色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底:“你怎么到现在还是光头啊。”
于笙被刺激,努力控制握杆的力道,终于进了一球。
但也就仅限于那一球。
最终,两人的进球数量以1:11告终,于笙惨败。
她心如死灰地背上包,想逃避她那失败的球技,却被祁灼拽住:“走什么?”
“七点了,我要回家了,不然爸妈该催我了。”
“七点就回家啊。”人群中,桑湛惊讶道,“好学生啊。”
徐峥插嘴;“你是不知道,嫂子这还是第一次谈恋爱,青涩得很,跟灼哥简直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说谁是两个世界的呢。”祁灼幽幽的声音飘过。
见状,徐峥没再往下说。
*
时间棱角广阔,藏于季节更替的间隙。
开学后,于北城又去了a市打工。家里只留下于笙和杨秋华两人,其中,杨秋华忙于工作,经常不在家,于笙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好在,蒋禾木时不时会来找她补习,让她空旷的内心得到一丝慰藉。
“你看,先把f(x)的导函数化简,令f(x)'等于0,可以解得x=二分之根号二a…”
于笙还算擅长数学,讲起来不是很费劲,可物理就不一样了。
他们这届政策改革,实行3+2+1政策。都说数理化一家亲,可于笙做起物理题来简直要命。
她的物理都快和蒋禾木一样了。
蒋禾木是什么水平?祁灼年级倒数第一,她年级倒数第二。
于是于笙拼命刷题,绝不让自己沦为跟他们一样的地步。
祁灼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很喜欢学习?”
“不喜欢。”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累死累活地学习呢?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出生在罗马。她只有靠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那你为什么还要天天学?”
于笙认真地答:“因为我想考一个好大学。”
“一定要是211吗?”
“985当然更好。”
“……”祁灼被她清奇的脑回路整无语了。
“反正最后都是死。”灰暗的天空下,少年嘴里含着的烟尤为瞩目。
于笙盯着那一抹猩红,摇摇头:“死是后面的事,至少活着的时候,要好好地活。”
“哦,是吗?”祁灼眼珠一转,“我没记错的话,刚开始是哪个要跳楼被我拦住了来着?”
于笙面红耳赤地狡辩:“压力太大时,人都有想不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