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广大学子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暑假。
这个暑假过后就是高三,很多艺术生都去集训了。于笙走的文化课,在家看书复习。
学校为了加快进度,推迟了十几天才放暑假,提前上完了高三的课程,这也让人倍感压力。
常年在外地工作的于北城也抽空回了趟家,他本想给于笙报个补习班,却被杨秋华拒绝:“报什么补习班,补习班多贵啊!”
“孩子都高三了,正是冲刺高考的时候,报个补习班怎么了?”
“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我们一家人都不吃饭了,就为了上个补习班?”
争吵声不绝于耳。
于笙听不下去,开口终止了这场战争:“不用上补习班,我自己复习可以的。”
杨秋华对于北城说:“瞧瞧,你还没一个孩子懂事。”
短暂的耳鸣过后,千千万万记忆碎片席卷而来。
遇到事情自己解决,不给父母添麻烦是懂事,好好学习也是懂事。
可她不想要风悲水楚的懂事。
强大的宿命感压迫着她的心脏,酸水从心形的水泵里涌出。
眼泪是一笔交易,人们已然忘记,泛红的鼻尖的代价是遗失再爱的勇气。
七月初一个湿漉漉的火炉,棠花拾露。
窗外又下起了小雨,旧胶卷断断续续地播放着城镇新上市的电影,间或以遥远的蝉鸣。
雨滴不管不顾奔赴人间,它破碎得这般惨烈,好像在试图寻找答案,最终却又粉身碎骨。
这个盛夏困不住她,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光耀不止的未来。
虫鸣四起,燥热被夜色吹淡。
经过一天的学习,于笙感到疲惫。她刚要上床,就收到了一条匿名的威胁短信,内容言简意明:
【靠勾引人上位的表子。】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发过来的。
不是梁雯浅就是她那几个跟班,再或者是班里其他几个讨厌她的女生。
讨厌她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不仅是因为梁雯浅造谣她勾引别人男朋友,更是因为她那张高傲的脸。
仿佛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
偏偏也是这张脸,最容易给人暧昧的错觉。
刚入学的时候,新生有七天军训。期间,于笙大腿拉伤,去教官那里拿药,谁知却被人造谣成和教官有一腿。
从那以后,大家便喜欢用表子、荡.妇、恶心、媚男等肮脏的词语形容她。
世间喧嚣呐喊,如一场狂风经过,倦怠在灵魂的雨林潮湿又混浊。大雨滂沱,淹没是非,也淹死了无数鲜活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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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凌晨三点多,于笙被一通急促的电话吵醒。
接通电话,她揉了揉困倦的双眼,十分不爽地嘟囔:“喂?”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蒋禾木抽泣的声音。
于笙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了?”
“呜呜呜呜呜……”蒋禾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刚看了一本小说,太感人了,呜呜呜呜呜呜……”
“……”
这就是你大半夜吵醒我美梦的理由?
对方还在哭哭啼啼:“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主……为了女主连命都不要了……呜呜呜呜呜……”
于笙无语:“你慢慢哭,我睡觉去了。”
然而,刚挂断电话没几分钟,手机又“嘟嘟嘟”地响起来。
于笙没好气地接过电话:“又看到哪个帅哥的感人事迹了?”
“什么帅哥?”徐峥懵逼地问,紧接着焦急地大喊,“祁灼、灼哥他出事了!”
于笙立刻紧张起来:“他怎么了?”
“他进去了,你能不能把他捞出来?”
“怎么又进去了?”于笙特意强调了“又”字。
在学校,她隔三差五地就听见三中这位大爷进去的消息,那时她还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混,而且居然还考上了普高。
后来她才知道,祁灼初中时成绩不错,只是世事酩酊,到了高中他的成绩突然一落千丈,变成众人口中不学无术的差生,沦落山南。
来不及多想,于笙带上几十块打车钱,匆匆踏上了去往荷叶地派出所的路程。
月色微弱,刚下车,于笙就看见了徐峥和佐宽两人像左右门神似地守在派出所门口。
见到于笙,徐峥一爪子拍上自己的脸:“我的姑奶奶呀,你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呀!”
“这不是睡衣。”于笙揪了揪自己的白色连衣裙。
“我打算让你假扮祁灼妹妹把他捞出来的,你本来长得就纯,还穿得这么朴素,一眼就被人看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