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纵使之前百般嫌弃，但现在一定是同学们最期待的声音。

楼上传来挪凳子的声音，让原本吵闹的教室愈发躁动。

过了大约一个季度的时长——二十分钟，终于，广播再一次：“高二的同学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下楼放学。”

出了校门，人潮拥挤，一眼望去全是头，除了学生还有少数来接学生的家长。

终于，等到同年级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徐然也没看到那人。

作为她的父亲，文斌之前之前也算是个老板，徐然那时候也不叫徐然，叫文然。自从生意失败后就一直颓废，后来，徐然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父亲，劝徐倩离了婚，他也还是不知悔改。甚至在徐然的爷爷也就是他的父亲生病时，连个医疗费都凑不出，他不是没找过徐倩，只是徐倩挣来的钱早就被他喝酒喝没了，哪怕到处借钱不过是徒劳，没有人会借钱给一个颓废的失败者。只能看着老爷子在痛苦中死去。

所以徐然恨他。

那天徐然看着爷爷毫无血色的脸庞，僵硬的身体，终于爆发了自己的情绪。

徐然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了她父亲身上，她欲抬手再一次打在他身上，被段寒枫拉住了。

“冷静点，然然。”

徐然觉得此刻的她冷静得不能再冷静。

看着父亲的尸体，文斌宛如一个孩童般，毫无形象地大哭，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让徐然动手打死了他才好。

“你凭什么哭？”徐然大吼，连声音都在颤抖，“要不是你！因为一次失败就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变得颓废懒惰，甚至成为这个家里的蛀虫，为了浇你那不值一提的愁，花光家里的积蓄，怎么可能眼看着爷爷病死。”

慢慢的，激烈的吵闹变得微弱，清晰地视线变得模糊，浑身乏力，双腿更是无法支撑，终于她倒下了。

“妈！”徐然飞奔想他。

这是她最后听到的清晰的声音。

徐倩只是劳累过度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场闹剧也终于算是结束了。

后来，文斌许是因为这件事的打击，也终于振作了起来，不再酗酒，开始找了份放在他之前绝对看不起的汽车厂工作。

他也开始关心起女儿，为女儿花钱，想要弥补徐然那段时间缺席的父爱。

他为徐然反告收礼的老师，收拾调戏徐然的男同学，给徐然编有些幼稚得不能再幼稚的玩具。

徐然明明不需要，可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饱含心酸，每次笑盈盈地看着徐然却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的心情。

徐然也在长时间下慢慢地原谅他。

他也想去看徐倩，但被徐然拦了下来，她说：“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她过得很好，也已经不爱你了，她有更好的选择，你别去打扰他了。”

……

徐然等的烦躁。

刚想打个电话过去催，结果他就打过来了。

“然然，你人呢？”

“我还想问你人呢？不是说到了吗？”

“到了啊，我就在校门口，你哪呢？初三的都要放完了。”

初三？

“等...等会，初三？”

“对啊。”那边，他转头看着一位老师举着班牌，“初三九班啊，都走完了哎。”

……

哦～

“嘶，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已经是个高中生了。”

“哦！哦哦哦。”

他嗓子大，徐然不自觉地拿远了手机。

“等会等会，看我这脑子哈哈，南川是吧，等我五分钟。”然后就急匆匆挂了电话，留下心寒的徐然。

好在新中离南川高中不远。

只是五分钟后，高三也放了。

“周睿京！一会打游戏不？”身后不远处传来声音，一个阳光男孩正大步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相对沉稳的男生。

还没等周睿京说话，就听见跟在后边的人抢先一步：“程风遥你不复习了？是谁说要心无旁骛为高考奋斗的？我就知道你是在放屁。”

被说放屁的程风遥一脸不高兴，反驳道：“那我在学校都这么努力了，放假了放松一下不行吗？”

“都是借口。”

“屁！我说了会努力奋斗就是会！”

“那就跟我去复习。”说着齐听寒拉着程风遥后衣领就走。

周睿京看着一脸不乐意的程风遥喊道：“加油啊。”

然后他一转头看到的景象就是，徐然那位帅哥继兄看着他的漂亮继妹跟着一个大叔走了。

大叔表现得有点局促，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小男生。

什么情况？

那是徐然？

不是，那大叔谁啊？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周睿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