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贝尔摩德
。白天是形体教学,晚上则是不可描述的指导,两人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呆在一起。
仪态,眼神,肢体动作,白日里贝尔摩德手把手调整着獭祭的姿势,监督对方反复练习直到形成肌肉记忆。
相处时间太久了,獭祭一举一动间都是女人的影子。
即便女人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怀有不该有的期待,但还是忍不住留心獭祭的一举一动。
可她越是留意,却越感觉不到獭祭与那人的相似,就像当初在自己和獭祭身上看到的影子只是幻觉罢了。
洪流不可逆转,死人不可复生,她没办法让獭祭一比一模仿,以达到那人另一种意义上的复活。
对正常人类来说,在意就是感情的开始。
哪怕这份在意只是起源于移情。
更不用提两人每天相处,獭祭也随着时间推移和贝尔摩德越来越像。
无言的默契,预判式的迎合,加上不知是天性还是教学成果,獭祭的讨好对贝尔摩德格外适用。
女人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开始习惯与獭祭接触。
同质化效应决定了人类天然就会喜欢和自己相似的人。
也许是激素作用,又或者是某些心理安慰,原本将自己封闭在荆棘丛中的女人未曾察觉自己态度的转变。
她的情绪越发平稳,不会突然抑郁或突然亢奋,甚至许久未见的产生了一种对于现状的幸福餮足。
当贝尔摩德恍然惊觉时,她对獭祭已经有了些许感情。
未必有多喜欢,更像是一种习惯,就像是一双不太符合自己审美,但穿起来格外舒服的旧鞋。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杀意也是如此。而人类的适应性远超自己想象。
酒窖很久没有开启了,就像她已经很久没有举起那把装填了一半弹药的左轮。
重新正视自己,贝尔摩德的想法越发复杂。理智上,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少和獭祭扯上关系,可是情感上又不自觉地靠近对方。
她也说不清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情感,不到亲情的无微不至,超过朋友的无话不谈,缺少恋人的激情澎湃,不似主仆的发号施令。
她站在客厅的窗边,犹豫着自己的态度。
獭祭悄无声息地从斜后方走过,随后蹦蹦跳跳地一把搂住贝尔摩德的腰,下巴枕在女人肩上,俏皮道:“亲爱的,在想什么呢?”
贝尔摩德习惯性的轻抚两下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女孩察言观色的能力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獭祭总是能让她格外顺心。
她转头对准女孩弹了个脑瓜崩,转移话题道:“我们今晚去飙车吧。”
獭祭伸手捂住脑门,嘟了嘟嘴,双手又搂了回去,就着环抱的姿势,转头笑道:“当然没问题,不过看你心情不太好,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明明自己不具备,但女孩对情绪的感知越发敏锐了。
贝尔摩德垂眸,獭祭是自那件事后,唯一一个愿意陪着自己发泄的人。
她当然知道自己有问题,她拒绝服药,酗酒,她没勇气放弃那人给她的第二次生命,却又期待着自己走向破败。
实验员和Boss只会让她控制情绪,让她冷静,颐指气使般说着所谓振作的话,罔顾她的个人意见,将她视作组织珍贵的样本,逼迫她反复重述那些痛苦的记忆。
只有这只不懂情绪的小怪物会陪着她宣泄。獭祭对贝尔摩德的事情毫不过问,不管是多离谱的突发奇想,獭祭好像都乐意跟她一起。
贝尔摩德并不信神。她在组织呆了太久,也曾向各路神明祈求着保佑自己,和自己在意对人,却依旧被迫面临哪些人一个个死在她面前。
她曾咒骂神灵,用尽污言秽语,却也等不来一道神罚。
组织这片泥沼太黑,太深,即使她燃尽了所有的希望也找不到挣脱的道路。
约旦河不会流过这里,天使也不会在此降临。
就在她踽踽独行时,獭祭落在了她面前。
女孩不是天使,她是尚未启智的恶魔,她没办法把贝尔摩德拉出来,反而在她的指引下,成为了阿斯蒙蒂斯*的忠诚信徒。
她跟这只小恶魔同行太久,竟然生出了就这样也不错的想法。
总之…好吧,她承认她对獭祭是有几分在意了。或许还要加上一点点同为实验体的的同病相怜,总之她现在对獭祭的好感还挺高的。
似乎确定了什么事,贝尔摩德忽然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好犹豫的,她决定不了生,但可以选择灿烂的死去。
在此期间,她乐于和獭祭一起,在为自己选定审判之前,尽情在地狱中沉沦吧。
美人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颔首抬肩,动作间尽是妩媚。她竖起左手中指,轻抵在唇上:“A secret make a woman woman.”
獭祭闻言,又笑嘻嘻的跟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