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猛地蜷起手指,神色惊疑不定。
什么时候的事......
到底见多识广,女人深呼吸压下纷乱思绪,没了散步的兴致,快步向豪宅内走去。
贝尔摩德心中有个颇为不妙的猜测,但她不愿细想。
獭祭亦步亦趋。如果有第三人在场,必然能发现,无论是步频还是姿势,两人就像卡出的残影bug一样极为同步。
推开门,贝尔摩德勒令獭祭去会客厅待着,自己则是将女孩锁在房内,在开始宅子里四处搜查。
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找到些什么,但她迫切的需要找到点东西,表现出来就是毫无逻辑的在宅子里瞎转悠。
贝尔摩德接手这栋房子后做了全面翻新和重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房间的布局。
而宅子里大部分房间都被上了锁,钥匙也全部由她保管,她对这里有绝对的掌控权。
贝尔摩德没有找到任何旧物。
她安慰自己,或许真的是有人私下给獭祭放映了录像。孤注一掷般,女人调取了獭祭身上的微摄画面。
按照组织的要求,女孩无时无刻带着微型摄像机。而女人每周都会审核录像,确保獭祭的发展按照规划进行。
也就是这两三周玩的开心了,还没来得及审阅录像,总归任务量不算大。
忽略没用的日常活动,跳过和她一起的教学时间,剩下的时间并不长,贝尔摩德点跳着扫过监控,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烦躁感越来越重,贝尔摩德磨了磨指甲,决定直接去问本人。
室内大部分房门都紧闭着,唯有一丝门缝透露出一点光线,反而衬托得走廊更加黑暗。
贝尔摩德踏着光斑快步前进,却越发觉得压抑。到了楼下会客厅,女人猛地推开大门,光线一下照在她脸上,由暗到明,晃眼间,她只看见一道身影坐在窗边的桌子上。
窗户被人打开了,白色的纱质窗帘随风轻柔飞扬,银色头发的女孩也在纱帘后忽隐忽现。
那个人总是这样,喜欢阳光,又讨厌被太阳直射,平时最喜欢开着窗,躲在透光的纱帘后面晒太阳。
还有姿势,说了多少遍也不肯守规矩,哪怕搬了椅子,每次来到这里也总喜欢跳到那张不高的圆桌上坐着,轻轻晃着脚,说这样才惬意。
画面太过岁月静好,又与记忆中的影像渐渐重合在一起。
啊啦,本来以为已经忘记了呢。
是幻觉吧,明明好久都没出现过了。
视线忽然模糊,贝尔摩德在心中不停自嘲,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滑落。
思绪万千,实际上也不过才一两秒。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她嚅嗫着,仿佛呼之欲出。
可是听到开门声,窗边的女孩忽然回过头来。
银发黑眸,没什么表情的扑克脸和那人永远挂着的俏皮笑容完全不同。
大脑自行添加的滤镜骤然褪去,露出相似但毫无关系的现实。
贝尔摩德像被抽了一耳光一样,一下靠在门边,卸掉了所有的力气。
不是她,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看着獭祭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贝尔默德仿佛自虐般提醒着自己,她早已失去了那亲爱的,视若己出的孩子。
如今她们之间隔着最亲密,却永远无法相见的距离。
组织的命令下,她动的手。
獭祭看着几乎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的女人,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跳下桌子,向前走了两步,歪了歪头,直视着女人无神的双眼。
是平时女人最喜欢的俏皮态度。
“贝尔摩德?有什么要求吗?”獭祭问道。
贝尔摩德虽然看着她,但那目光完全是焕散的。她站在原地,眼泪不受控制的决堤,哪里还有平时成熟稳重的娇媚样。
獭祭顿了顿,又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一步。
女人像触电般一哆嗦,几乎是同时本能后退,回到了没有阳光的走廊之中。
獭祭看出对方的抗拒,站在原地不再动作,只是笑着与贝尔摩德坦然对视。
两人隔着一扇厚重大门,一明一暗。良久,贝尔摩德转头离开。
那动作快得几乎可以称得上落荒而逃。
獭祭从贝尔摩德身上感受到了厚重得令人窒息的情绪,懊悔,惊喜,犹豫,可她无法将任何一种情绪与现状联系起来。
是共情吗?
情绪真的好奇怪,好复杂。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对任何情况信手拈来,看来自己还差得远呢。
女人这一消失,就是三天。
贝尔摩德不摇铃,仆从们不会进来,这段时间内獭祭成为了唯一在宅子里活动的生物。
没有安排,獭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