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世界
姜纭简直被气笑了:“你搞什么鬼?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做梦吧。”
谁家梦会这么离谱。
话落。
一切景物再次于视野中被撕扯着后退、重置。
......
门被推开了。
季辰再次站在她面前,低头问:“阿菁,头还晕么,试个婚服怎么倒下了。”
半响。
姜纭动了动唇,僵硬道:“不晕了。”
他这次似乎没有要过来捂嘴的意图。姜纭看到门边那抹佝偻规矩的身影,几近死机的大脑完全靠本能反应,“陈妈,你先下去吧,我与......少爷说几句话。”
身后老妇阖上了门。
与此同时,季辰终于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什么:“还好。”他淡淡道:“还没我想得那么蠢。”
姜纭仿若未闻。
她脑子里不自觉掠过前后发生的事,嗓音紧涩地开口:“你知道。”
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会再来一次,甚至知道这个不能用常理解释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姜......女士。”季辰极轻地笑了下,有些凉薄,似是想不起她的名字,遂换了个称呼,礼貌又散漫地走到之前找书的位置,翻看道:“眼见为实,不是吗?”
“不过既然现在见识到了,就顺便给你个忠告——这个世界很危险,不想这辈子都出不去,就听我的。”
“安静待在那儿,别扰人......”
他话音一顿。
将手中的本子放回书架,对着门的方向静默片刻,挑了挑眉。
木质门板由惯性撞到墙面,又再度折回反复,发出吱呀声响。
而开门离去的人,早已身影全无。
房外。
姜纭边拆头饰边“呵”了一声。
太可惜了,她从来都不是听话的人。事情怎样,总要自己验证一番才可信。
她走到大厅,看着忙里忙外的下人们,没贸然说话,只坐在一旁,拿过桌面的壶倒了杯水。
唰——
景物倒退。
回到最初了。
第二次。
姜纭拎着裙摆越过厅堂,没与任何人交流,直接朝宅子大门走去,刚走到门边。
唰——
又回到最初了。
第三次。
姜纭把自己藏在角落,不沟通不行动,破了有史以来坚持最长时间记录,直到陈妈早知她在此似的找到她让吃饭,她刚露出诧异的表情。
唰——
还是熟悉的房间。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姜纭有气无力地靠在墙壁,揉了揉额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折腾这么多次,有些累了。
挂灯闪着跳跃的光,只有两人的房内略显安静。
她不由自主看向一旁静立的季辰。
他已不在书架处。重来的这几次,他都波澜不惊继续着上一次的查探,被打断也无妨,整个房间几乎被翻了个遍,此时正立在柜子前,微微偏头,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拨动着,脸庞在红衣长袍映衬下,居然有丝艳丽的错觉,身姿也愈发显得修长骨感,整个人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随意感,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在意,哪怕现在身处这种地方。
姜纭手搭在一边欣赏了会儿,还是道:“季老师!”她叫了他在片场的称呼:“咱们合作吧。”
她一条条分析:“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但每次我失败,你都会跟着一起重来,那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就像拍戏,我出错,对你也没好处,我想您应当也是这么认为。既然你好像很清楚这里的规则,不如......”
“姜纭。”季辰头也不抬地打断她,淡淡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姜纭呵呵两声,想说你终于想起我名字了,开口却是:“咱们这是互助吧,我要是不配合,你能出得去?”
话落,她自觉失言——片场那点恩怨还是带出来了,不过说都说了,也就没办法了。
谈判刚开始,她还不能示弱。
心里快速过着这些念头,一抬眼,就见季辰收了手,正向她走来。
步伐不紧不慢,神态沉静自若,却莫名带有极大的强势感,让她有些压力。“你......做什么?”姜纭下意识后退,刚挪了半步,就被箍住肩膀往前一带。
“互助?”头顶传来淡漠的嗓音。
“说实话,我对你多次擅自行动、浪费机会并非完全不在意。”季辰一手覆上她的脖颈,缓缓用力,音线又低又沉:“虽然你说得很对,但......人晕了,不就无需配合了?”
姜纭彻底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