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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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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风声还是风声。

此时此刻,我脑海中迅速总结了我的一生,坎坷心酸的前半生,以及未来可预见的失败凄苦的后半生,我的人生在此刻已经算是结束了,种下一颗杂草的种子终归是无法期盼它能开出徇烂动天下的牡丹花,一切皆有因果。

我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头晕,于是准备爬起来去买点晚餐,拖拖拉拉中随便套了件衣裳拉门出去,一抬头外面竟是浩瀚星空,面前还杵着两条熟悉的人影。

“你怎么才来,我们等你好久啦!”是小哈,她笑着朝我打招呼,我有点恍惚,又看了看小蛋。

小蛋的脸上也挂着点笑意,她伸手拉住我的胳膊顺手把我身后的门哐当带上了。

“你们怎么?”我揉了揉眼,低头一瞬,发现脚下站着的地方也不是我家对门的电梯口,再一回头,只剩下万里璀璨壮观的夜景,四处华光闪耀,还有一棵直入云霄的巨大圣诞树。

我无法相信眼前之景,我想我是睡着了,还在梦中。

小哈捧着我的脸,摇了摇我,问:“你睡糊涂啦?我们不是约好平安夜一起吃晚餐的吗?”

“我们等你很久了,谁知道你说回来换件衣裳会这么久,我们才又来找你。”小蛋还是和以往一样极其自然地挽上我的胳膊,带着我边走边道。

我脚虽然跟着在走,但脑中却不停地提醒自己,这是梦,一定是我太过于疲累做的梦。

所以我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问小蛋:“你男朋友呢?”

因为在此前,小蛋应该会与她的新男友一起赴约,而且还有两天才是平安夜。

小蛋道:“他去餐厅订座去了,今夜人多,总要有人先去占个位置。”

她的回答十分合理,毫无破绽,仿佛只要我产生质疑,就立刻有人跳出来打断我的疑问。

“我记得还有两天才是平安夜才对。”我说。

小哈道:“你是压力太大忙糊涂了吧,还是没从梦里醒来。”

我找不到其他反驳的话,又或者我希望即使这是个梦也不愿醒来,所以只是含糊其辞道:“可能我还在做梦吧。”

“这是LOL,这是小哈。”晚餐时,小蛋这样向他男友介绍我们。

餐厅里人声鼎沸,音乐欢快,氤氲热气中,也没太看清他的长相,只听男人道:“你们好,我叫意一。”

我竖起耳朵,默然点头,实际上我不确定他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

“萝莉妹,眼镜擦一擦吧,起水雾了。”意一隔着餐桌递过来一块眼镜布。

我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小蛋和小哈,还是接了过来,因为我确实已经无法看清对面人的脸了。

擦完眼镜我把布还了过去,顺便回了他一句,“我不叫萝莉妹。”

小哈和小蛋似乎没听见,依然低头吃着菜,两人有说有笑。

“好的,萝莉妹。”意一收了眼镜布,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我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禁握成了拳头,忍住嘴边欲吐出来的话。

“你再不吃,菜要凉了,尝尝这凤尾鱼。”小哈忽然转头看着我,笑着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这下子,心中的怒火也寻不到时机发出来了。

这顿晚饭吃得我很不愉快,在走出餐厅的那一刻,我甚至都不记得刚才吃下去了些什么。

但摸了摸肚子,一瞬间意识到一件事情,如果是梦中,吃饭怎么会有饱腹感,如果真是在梦中,这梦境的内容也过于细致漫长了,一点都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街景随着我们的步伐不停变幻,一时是西方城堡的建筑式样,一时又是大漠星空的景色,这头放着jingle bells的圣诞歌,那头又是平沙落雁的古琴曲,这种奇妙的融合,就像反复在梦与醒的边缘切换。

总之这一夜过得如梦似幻。

在灯光逐渐黯淡,星子慢慢铺满整个天空之时,我听到有声音说:欢迎来到死后的世界。

这是我这十年来听到的最美妙的一句话。

因为,明天不用通勤两小时上班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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