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日

“不用问太多，跟我去就行。”

等杏为夏星时的态度感到有些讶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到了膳食房附近，夏星时遣等杏把小览单独叫过来，两个小孩走到角落说话。

“明日帮我带点东西。”

小览恍然大悟：“每月十五，《止狼烟》出新话！对不对？”

“不是话本的事。”夏星时凑到他耳边，“你出宫采买的时候，去西大街惠济药局抓一副痹症药，但不要让你师傅知道。”

“殿下也跟我师傅一样有痹症吗？”小览着急问。

“不是我用。总之你记住我的话。”

小览连忙点点头。

“不能跟任何人说！”

小览又点头。

圆月如盘。

每月十五无宵禁，各色商铺比肩，着实热闹。

正值深春，夜风已经有了一丝暖意。

小食摊位上最明显的位置摆放着草香糕、栗子糕、蜜儿糕，最常引得孩子们挪不开眼。

夏星时尽量在上一世自己感兴趣的摊位前流连，倒不是她依旧贪吃，而是为了把握时间。

可为什么她已经左手一串炸饼，右手一碗甜糕？

“殿下，你好厉害啊，你像天上的神仙。”小览也捧着一碗糯米丸子吃得正欢，他赞的是昨日夏星时让他提前买药的事——果然今日师傅痹症犯了，遣他出来。

“在外面叫我少爷。”夏星时想了想，又说，“小览，以后跟着本少爷，一定让你平安富贵。”

“平安……富贵……”

“吃香喝辣！”

小览笑起来：“吃香喝辣！”

“记得我说的，一会儿到了山周巷，你先找个隐蔽地方躲好，如果有乞儿靠近，你就出来把他们赶走。”

“好的少爷！”

想的是算准了时间过去，可夏星时也的确很多年没有逃跑出宫，体验着春夜烟火，不知不觉竟已月上中天。

“不好，我们吃得太开心了！”

“吃得开心怎么不好呀，少爷？”

夏星时赶紧跑往山周巷，小览也匆匆跟上。

可抵达的时候，只见乞儿们歪七扭八躺倒在地上，像是已经被教训了一顿。

上一世可不是这样的光景！

那昏暗巷尾，隐约站着一个人。

见到夏星时，那人影往前走了两步，面容沐浴在柔黄月色之下。比夏星时高不了多少的幼小身子，眉宇间却是凛凛正气。

“啊……”男孩见了夏星时，忽然露出明朗笑容，“你好啊。”

等等——

年龄可以对得上，穿着打扮也符合聂云归的身份，相貌嘛，和记忆中也有几分相似。只是这爽快的笑容，清脆的嗓音，再加上眼里那几分玩世不恭……

“不是，你谁？”

男孩被夏星时一问，也迷糊了，他挠了挠头，仿佛自语般说道：“我今日刚入京，客栈小二说夜市热闹，就和郑叔出来逛逛，谁知人多杂乱走散了。迷路至附近，又被这帮家伙围住。就随便……教训了一下。”

夏星时扭过头对着墙角，低语：“阿捅，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人是聂云归吗？”

阿捅却没有回答。

小览去呆愣愣走上去，一把拍住男孩的肩膀：“你一个打这么多个，好厉害啊！”

男孩被他的大力拍得差点咳出声来：“过奖，过奖。”

夏星时上前一步，直接问：“你叫什么名字？”

“问他人姓名，不是该先自报家门吗？”

“我……我不方便。”

“罢了，我叫聂濉，字云归。”男孩朗声道，一如天边明月，卓润高洁。

那瞬时，她没有言语，只怔怔望着他。

是她的记忆出了错？还是相伴十年，她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聂云归问：“二位可是京城人士？”

小览答：“确实是，不过在这儿大家都只说谒城呢。”

夏星时想起阿捅说得“攻略”任务，便说：“你住在哪个客栈，我们可以帮你带路。”

但……

没错，她和小览的确是京城人士。不过她深居皇宫，出宫次数屈指可数，而小览也只熟悉采买的固定路线，还真没到能顺利带路的程度。

于是迷路小孩从一个，变成三个。

走到河流沿岸，聂云归纳闷说：“我倒不记得客栈旁边有河……”

河边视野开阔，天上一轮圆月澄黄，倒影在河面波波折折的，倒有了几分梦幻。夏星时接着这月光，左右打量聂云归，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喂，我问你个事。”她索性直接开口。

“何事？”

“你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