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今天回家的路上,只有迹部景吾、香椎千秋和桦地崇弘三个人。但因为今天用了加长轿车去了神奈川,迹部也就没让专门换一辆车来。
虽然千秋觉得,按照迹部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坐太低调的车就是了。
香椎千秋舒舒服服窝在轿车昂贵的真皮座椅中,嘴里还在哼哼唧唧:
“明明才开学没多久,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么清净的上下学时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迹部景吾哼笑:“你这家伙明明也是平时闹腾得最欢的那几个。”
不等少女反驳,他又道:“但这样只有我们三个上下学,确实很像在英国那会儿。嗯?桦地?”
桦地:“WUSHI!”
香椎千秋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从都到尾被忽略了个彻底的司机大叔:“?”那我走?
明明是车内不可或缺(指技术层面)的第四个人,却始终不能拥有姓名的司机大叔思考了一秒,果断升起了挡板。
香椎千秋:啊?
看着面前缓缓升起的挡板,少女陷入了长久的迷茫当中。
不是,她和迹部又没讨论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怎么就沦落到被主动屏蔽的地步呢?她不理解。
巧的是,迹部景吾也不理解。
但他能猜到司机这么做的原因,所以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他怎么不记得,日本这边的迹部家员工,是这种外表沉稳、内心活动丰富的类型啊?
大少爷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
“你不是说最近搬家,搬到哪儿了?待会儿吃完晚饭,我送你回去。”
提到这个,香椎千秋可就来劲了。她摆出一张无语的脸,沉痛地说:
“就在冰帝一个街区外的公寓,我本来走两步就能回家的来着,现在还要麻烦你送我。”
迹部景吾忽然有一种感觉,自从重新和香椎千秋相遇后,短短几天,他就把前几年剩下的无语份额全都用光了似的。
“你这家伙过去几年都发生了什么啊。”
金发少年没期望得到回答,香椎千秋却很直率地回答:“这就是所谓成长吧,要把人噎得说不出话也是很费功夫的。这是我现在相当自满的特技哦。”
迹部景吾又是一噎,到底没把那句“你看起来并不自豪,也不太开心”说出口。
这个姑娘以前是个又甜又率直、完全是蜜罐子里泡着长大的女孩,却在迹部景吾不知道的地方,长出了隐藏的尖刺。
迹部景吾暗自皱了皱眉。
现在,他对自己今晚上原本的打算,产生了微不可查的一点质疑。但迹部景吾的词典里没有“后悔”,更是在稍加思考后,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更加笃定了。
到了目的地,被称作“迹部家白金汉宫”的大宅就耸立在那里。透过铸铁大门的空隙,能看到前庭。除开迹部景吾喜欢的玫瑰之外,最多的就是被修剪得没有突出来的枝丫的灌木。它们有些被剪成了不同的形状,大部分是动物,在看到某一只的时候,香椎千秋眼前一亮:
“那是皮特(peter)吗?!”
她指着那只格外显眼、比其他灌木都要大上那么一圈、嘴里还叼着一块飞盘的狗勾形状的灌木,说话语气都变得兴奋起来了。
“它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听到少女这么感叹,迹部景吾把即将说出口的“就是它”,换成了吐槽:
“它肯定还活着……皮特在你离开英国的时候才2岁而已啊。”
大少爷伸出手,无奈地戳了戳再一次语出惊人的青梅竹马的脑袋。恰巧这时候,车在宅子的正门前停了下来。
迹部景吾整理了下校服外套,率先下车。然后,他也没有离开,反而站在了车门旁,一只手挡在车顶,另一只手掌心朝上摊开,伸到了车门前——同时也是香椎千秋的眼前:
“May I?”
他问。
千秋抿了抿嘴,努力把即将破喉而出的笑意咽了下去,学着迹部景吾的样子,一本正经回答:
“好哦。”
她轻快地回答,将自己的手在迹部干燥、覆有薄薄的一层茧的掌心拍了一下。
这是接受邀请的姿态,是和迹部景吾同款的、完全不符合眼下情景的礼仪。虽然由两个才初中的小孩子做出、虽然穿着打扮让人出戏,并且接下来的场合也不是什么舞会宴会,但两个长相精致的少年少女,一本正经模仿大人的样子,还是让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管家露出了慈和的笑容。
“少爷,千秋小姐,欢迎回家。”
轿车悄无声息地开去了车库,香椎千秋原本和迹部景吾并排走着,看到熟悉的面孔后,她欢快地和人打了个招呼:
“Micheal!你也跟着小景来日本啦?好久不见喔。”
“是的,千秋小姐。”管家先生虽然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