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及铺天盖地的害怕。
然而此刻此中却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藏了几分有恃无恐的高傲。
解厌之按下心口凸起的郁闷感觉,幼年这样的话不知停了多少次,而开口羞辱他的人早已化作枯骨,眼前这位……
生出几分兴趣,能让蝼蚁如此转变的原因为何?
而少女已然到他面前站定:“你我又不亲近,送你还不如丢去妖灵阁的畜生玩呢,起码还能听得个响。”
“还我!”她可再不需要在这人面前树什么温柔师姐的形象了。
少年始终懒懒注视着,眼中讥讽,脸上是玩味好笑。
面前人还是不退不让,毫无异色。
他才兴奋的乍然而笑:“都在私库,不若师姐跟我走一趟?”
手扣在椅上,缓缓敲出诡异响动。
“嘶,看来只得如此了。”仓仓想到命格,或许就是没有气运,所以它才消失了。
此时当务之急该是集些气运再做打算了。
听到解厌之主动提及,面色都柔和了些。
少年见到此情形,眉眼冷却下来。
不再多说,起身绕开仓仓就往窗边走去,开了窗,穿过木窗一跃而下,准确的立在花丛上。
仓仓扶着栏杆:“果真是低贱无赖泼皮,胆敢伤我院中花草,我一定饶不了你。”
园中郁郁芬芳,她珍惜万分,开的再好的花都未摘过一朵。皆因所植一花一草是她诞生时布下的。
少年阴郁之色缓了半分,眉眼弯弯,外人看着只觉得是个乖巧少年。
然而脚下确实用了力的。
待到仓仓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瞬移到院中,一眼就看到他脚下的花朵都枯萎了。
这花圃并不算她打理,院中种植的树,能源源不断带来的生机,也福泽这院中奇花异草,它们是自己长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已经长了近乎十年,才守得开了大半。这脚下一片是七年才开的。
仓仓呆呆的看了许久。
良久良久,晶莹溢满眼眶,她抿着嘴,哭的惊天动地。
以往,顾忌天衍门威名,再如何的境况仓仓都没在哭过的。
对于相识于幼年之人,仓仓总多几分宽和。
那时候她还不是卜卦中的早夭之躯,还没有一年复一年挣扎在生死之间,一切都是美好光亮的。
仓仓还能随爹娘游览四海参加各类论道,而不是因为病体软禁于堂庭之上。
她自认为她最后保留的些许温柔,也是有解厌之一份的,挑选送去的礼物是她精心挑选的,与他灵根相匹配的。
而今一朝梦碎,她的情窦初开只会加速她的死亡,一个人接连一个人最后都会厌弃她离开她。
她大发善心替他开脱,受完雷霆刑罚立马就来招惹她,来糟蹋她院子,来提醒她,就算她矢口否认,一切却早已改变。
她谁也改变不了,她真是个女配,只他一人如今且不念旧情,终有一日也会人人喊打。
似乎要嚎尽心中积压的冤屈,仓仓开口已是惊天哭嚎,后续更是丝毫未见衰颓之势。
解厌之初时是被怔住的,回过神后快速施术将她的哭声隔开。就在术界外看着她丝毫不顾及形象,毫无技巧毫无言语的哭诉。
等到她哭声将止,少年才不疾不徐的踏入术界。
两人不远不近的干看着,解厌之是因着许久没见过有人如此哭嚎。
幼年那段染着血色的记忆倒是很多这样狼狈的人。
“师姐若是哭完了,便走罢。”
仓仓待到情绪耗尽也觉得有些尴尬,此处是修真界,他比她厉害自然有千百种方法阻止。
而她此刻所作所为又软弱又愚蠢。
但仓仓依旧感觉好些了,从她彻底明白自己的处境,到现在哭完发泄完,总算好些了。
“你倒是走啊。”就快夜半子时了,她这落魄户的身子还需按时休息,才能维持灵力运转。
两人无言,隔了三步远,一前一后的走着。
过了雾粉芙蓉树,蝉声不减反增的,原先只有一两声,此刻至少也是五六。
明月高悬,星星点点,树林静谧安宁,其叶隐约可见亮起斑驳绿丝缠绕运转。
这一路算不得无趣,山下长着花草树木,山上亦是绿野环绕,甚至因着灵脉储藏的灵气。
山上夜间叶片也是朦胧的明亮着。好似话本中俗世元宵夜提着的灯笼亮色,是温暖轻柔的明亮。
而行在前面的人显然没什么在意的,只见他手臂一挥,一侧的蝉鸣便没有了。
在他即将戕害另一侧的蝉时,有人抱住了他的手臂。
仓仓整个人悬挂在他手上,单纯的用体重遏制了解厌之接下来会有的动作。
“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它们活的好好的,也没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