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邻居
那一面。
其实她性子的内里,依旧热烈与决绝。
覃三川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笑得开怀。
那个笑容,是林鹿迄今为止看到他露出的最真实的笑。很阳光,很俊朗,很有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气质。
她听见他说:“你别傻站在那儿啊,怕我?”
是有点怯意,但不至于让人害怕。
念及此,林鹿朝他摇摇头,头发随着摆动。覃三川瞧着,只觉得她像一个漂亮的拨浪鼓,敲得人心头荡漾。
他状似无奈,“怕我也没法,我改不了我的长相。”
林鹿无动于衷,只在原地低眉顺眼,故作乖巧。
覃三川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林鹿的一句答语。
后来,他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我这人只会持强凌弱,你别那么乖,凶一点,恶毒一点,也许我就不欺负你了呢。”
他一直都觉得她很乖,无论长相的甜美,还是个性的温软。就算加上那植在内心深处,时不时冒头的倔强与轴劲儿,他也觉得她很乖,只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罢了。
他等了等,可小女孩只呆愣愣地看着他,没有答语。
他好像也没欺负她啊?林鹿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鬼话,也就不想没话找话。
覃三川又说:“嗯?懂?”
林鹿抬头看他,突然问道:“你会怎么欺负我?”
覃三川没料到她会主动地问问题,有些诧异。他认真地想了想,颓然发现,原来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以前的他,做得最过分的事也就是‘利用权势强娶了她’,但她那时早已和闻溪和离。他和她,俩人虽无郎情妾意之思,但你未嫁我未娶,配上,也算得是郎才女貌。
而婚后,他也从未强迫过她什么,也从来舍不得让她受委屈。除此之外,他还会无师自通地:时时留意,适时温情。
整个府上都晓得,惹楼逸井还不如惹覃三川。虽然最后都是被覃三川整死,但惹了前者,覃三川是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他会让你如同‘凌迟处死’般,身心俱亡。
噢,他好像还做过一个过分的事情……他曾利用她,斩草除根了他的对手……
但其实,他本意并非如此,那件事确实是一个意外——那个事故全程都是由那些所谓的谋士和他的拥护者所为。他甚至到了最后才知情,他的胜利,原来有她的参与……
对此,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什么。毕竟,说到底,没有他,哪来的什么谋士利用?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细心于她。所以,最后清算的时候,他承了所有的差错。
思忆到了往事,覃三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抿紧唇瓣,到底还是说了一句:“不会欺负你。”
心间不经意地颤了颤,林鹿险些抬手去抚。
到底是被乱花迷了眼。
林鹿看着覃三川的嘴在那一张一合的,最后他又说了句什么,她没有听清。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悸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就似身体里住了一个对覃三川情根深种的人。而那个人不过是见了他几分的妥协与无奈而已,就已是这般的心疼。
林鹿快速地回了覃三川一句什么,就落荒而逃。
她越过他,手指轻抚在密码锁上,“滴答”一声,打开了大门。可她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覃三川叫住。
林鹿回头看,昏暗的灯光把他笼罩在内,细碎的黑发被照得变了个色调。
她奇异地想起了那个叫“氛围滤镜”的道具,希望“它”也能像现在照在覃三川头顶的那抹光亮一样有用。
有用到她在他面前,竟也鬼使神差地放松起来。
林鹿听见他问:“你知道7103是谁在住吗?”
他眼神清澈,像是只是在好奇,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很显然的,覃三川从来不做无用功,也从来不问没有目的的问题。
林鹿吞咽了一下,斟酌着句式:“我爸爸同学的儿子。但还不清楚是谁,没打过照面。”
越是爽快而直接的回答,越是能解了覃三川这种生性多疑的人的猜忌。
覃三川点点头,神色晦暗不明,但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情的宽慰:“好的,以后总会知道的。”
他见她仍然看着他,无奈,温和开口:“回去写作业吧。”
林鹿回身,手上用了点力,门被缓缓关上。
她知道覃三川该是还在外面倚着,他在等闻溪。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是不是守株待兔得太明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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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不过一墙之隔,虽然房门隔绝了所有的试探,但林鹿仍然有些踌躇。直到她走到内室的时候,僵硬的肩背才堪堪放松下来。
“诶,你有没有感觉,覃三川只一个下午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