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
,将她转了个身,仔细看了看,见确实没有什么伤,才舒了口气。
“下次,我陪你一起下去。”
“不用的小姐,听说今晚就会走的。说不定下次我们会住客栈,就不需要下去问他们要吃食了。”
“下次这种事,还是孤来吧。北狄之人生性野蛮,蕊心姑娘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顾若雪安抚地摸了摸蕊心的后背,对着李长轩无奈地笑了笑,“若是殿下去,恐怕更危险。”
是呀,敌国太子,为了饭食而屈膝,谁不想借此机会羞辱一番呢?
四人思及此处,又一时无言。
暮色渐沉,一匹快马载着夕阳从行宫里一路飞奔。此时,京中的望春楼里,一只黑白相间的鸽子,顺着它训练过的无数次的路线,往黄沙漫天之处飞去。
边关军帐外,一袭劲装包裹着的长身玉立的将军此时正仰头往着边境上空中的一轮弯月,微抿的薄唇和紧皱的眉头召示着他心中的纠结。
李长山站在军帐外,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敲着手腕上的袖口。
“王爷!按照咱们之前接到的情报,今日北狄贼人便已经行动了”,成峰抱拳道:“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去截……”
“截什么?”李长山回头,眼眸中带着一丝冷淡。成峰见状愣了愣,“虽说,虽说咱们最开始接到的情报是那些贼人只冲着太子殿下去。可是后面,后面不是那甲勒又命这些贼人连顾娘子一并劫去吗?”他犹豫道:“属下害怕”
李长山闻言目光闪烁一下,看了看天上的弯月,叹道:“再等等。”他摩搓了下腰间的荷包,“按照路程,从行宫到边境要多长时间?”
“回殿下,若是日夜兼程,七日便到。若是,若是中间休息,白日赶路,最快也需要十日左右。”
“北狄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那边的探子回报,北狄的太后如今有些动摇,甲勒出征已经两个多月,但是一直没有大动作。近期又被咱们连挫了两次锐气,现在他们朝中已经开始有怨言了。”
李长山点了点头,在军帐前踱步,看着眼前巡夜的士兵和东南方向的将军府。轻轻叹了口气,“咱们的军粮,还能支撑多久?”
成峰沉思了一会,低声道:“陈将军前日奏报,说是军粮只够两个月了。七月的军粮本应该到的,但是迟迟未见,他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到京城奏请了。”
李长山想起孙威那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嗤笑一声,“此去恐怕会空手而归。”
说着,他回过身来,眼中又恢复清明,“你让陈升派一小队人,乔装打扮,与北狄的探子们一起,探一探北狄的粮草路线。”
“是!”
成峰抱了抱拳,又犹豫了一会。李长山见状,笑道:“有话就说。”
“王爷!顾娘子她,她如今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李长山闻言,敛起笑容,他摸了摸荷包,叹道:“再等等,等京城的消息。”
成峰闻言,只好应声离去。
李长山抬步向帐中走去,又回身看了看天上的上弦月。想起临走前顾若雪那张不舍的姣美面容,想到依依分别时的吻,又想到前些日子收到的书信,“近日梦中常忆夫君……”,不由得垂下眼眸。
阿雪,等等我。
“咚咚咚”
坐在桌前的李长轩和蕊心被激烈的敲门声惊醒,连忙看向门外。床上的顾若雪也在睡梦中一个激灵,她连忙睁开眼睛,旁边的孙听琴已经起身,将她轻轻扶起来。
蕊心忙跑去开门,巴赫站在门口,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揶揄道:“睡得可香?”
蕊心想到白日里的场景,整颗心又开始咚咚地跳了起来。她不敢言语,轻轻点了点头,便侧过身来。
巴赫站在门外,看了看屋内的几人,朗声道:“走吧!几位可能要在马车上委屈一晚了。”
“为什么要半夜赶路?我们小姐她身子不便……”
“为什么?你们还没有权利问为什么?”他嗤笑道:“我早就说了,她的身子跟我没有关系,只要她活着回去就行了,我可不管那个孩子的死活。”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一刻钟的时间,赶紧下来!若是让我的兄弟们来催,可没有那么温柔!”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顾若雪轻声笑道:“走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把被子带上吧”,孙听琴看着顾若雪的肚子,轻声道
“哎!还是孙娘子想得周到”
蕊心反应过来,慌忙将被子卷起,几人收拾了一下,便向楼下走去。
门外依旧停着两辆马车,几匹快马。他们四人看着那些人不善的眼神,低头匆匆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