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人与黑熊3
颜月笑出声来,“我当然不是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该知道的。”
星澜有些委屈的样子,“我感觉不到你身上有任何妖气,以为你是个道人。”
颜月干脆躺在泳池边,“现在知道了,会不会担心我哪天不高兴把你烤了?”
星澜摇摇头,“你不会。”
颜月,“为什么?”
星澜拉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位置,手下一片冰凉,伴随着有力地心跳,“就是感觉,你不会伤害我。”
人鱼的表达都这么直接吗?她确实不会烤鱼,但是不保证她不会见色心起啊。对上星澜那双纯净的眼睛,让颜月不好意思起来,收起她的色心,“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愿意开口说话?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星澜垂下纤长的睫毛,泪光闪动,“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你。”颜月躺在泳池边,夜空如洗,星光璀璨,仰望星河,像徜徉在星河中,意识越来越模糊,慢慢合上眼皮。
梦里,她脚下全是血,手上,身上也全是血,耳边传来嘲笑,“你杀我又如何?他也回不来了。”颜月毫不犹豫地捏碎了手里的血骷髅,血溅了她一脸。颜月从梦中惊醒,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隐约还看得见几颗稀疏星辰。她竟然在泳池边睡着了,硌得她脖子疼,最近真是太累了。星澜单纯地歪着脑袋,懵懂茫然的样子十分可爱,“鱼不用睡觉吗?”
星澜摆摆尾巴,银色的鱼尾漂亮极了,真是赏心悦目,颜月轻轻揉着星澜的脑袋,他的眼里真得有星辰,“有时候真希望你可以跟我说说话,有时候又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单纯,这个世界太多污秽,这么傻被人骗走了可怎么办呢?”
星澜摇摇头,抗议地比划着,“我不傻。”
傻子都不会说自己是傻子,就像神经病总说自己没病,“好,你不傻。”颜月一动脖子,那叫一个疼,竟然睡落枕了,这都什么事啊。“我回屋再睡会儿,你先自己玩会儿吧。”
“月——”
颜月一惊,警惕地环顾四周,“月——”她这才发现这声“月”是星澜发出的,“你叫我?”
星澜张了张嘴,“月——颜——月——颜月——”
她期待已久的事竟然发生了,“你喊我名字了。”
星澜,“颜月——不——不要——不要累——”星澜磕磕巴巴地说着,像个咿呀学说话的小孩子,他的声音出奇得动听,比她想象得还要动听,人鱼歌声动人,声音自然宛如天籁。“乖,我现在不累了。”有种老母亲的好大儿终于会说话了,她就差老泪纵横了。
星澜眼睛亮晶晶的,“颜月——”一直重复喊着她的名字,怎么听都不会觉得厌烦,悦耳极了,颜月感觉都没那么累了。“你乖乖在家呆着,回来我给你带蛋糕。”
美好的一天是因为她终于听到自己养得鱼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动听,绝不是苦逼的星期一。颜月依旧觉得自己脸上大写加粗的“衰”,希望不要再碰上恶心的血鬼了。
早上八点钟,她线上准时打卡,困意随之而来,万恶的周一啊,总是让人犯困。姚初一脸丧气,谁周一脸上会好看,绝对不是他们这种苦逼,“你是没睡醒吗?”
姚初从包里拿出早餐,“我昨晚看足球赛,我们尚云国的足球队踢得未免太烂了,这群货到底是怎么混进国家队的?”
颜月打着哈欠,“习惯就好,他们什么时候踢好了,母猪也能上树了。”
姚初一口半个肉包,“昨晚还不如睡觉呢,看完一肚子气。”
颜月停好车,开始上山,“这次应该不会碰上鬼打墙了吧?”
姚初手里的探测仪滋滋地响着,“灵力比昨天弱了不少,还是比较混杂。”
“你看哪儿是不是有个木屋?”
姚初,“那就应该是守山人郑前生前的住所。”
一座不大的尖顶小木房,旁边有个大蜂箱,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姚初,“山上住着个黑熊精,这蜂箱里的蜂蜜还能一点儿没少,不科学啊。”
颜月砸开木屋的门锁,屋内很整洁,看的出郑前是个很爱干净的老人,桌椅都擦得干干净净,透明的玻璃柜里放着很多奖状和奖杯,颜月拿出一张奖状,“三好学生,郑森。守山人有儿子啊?”
姚初在平板上翻着郑前的履历,“是有个儿子但不是亲的,据人族的档案记载,这个郑森是个弃婴,给丢在山脚下,被郑前带回来抚养的,郑前靠着捡破烂供他上大学,成绩一直很好。”
颜月又在柜子里翻出几张合照,一张是五位须发花白老人的合照,应该是和郑前一样的护林人,还有几张是郑前和一个孩子的合照,那个孩子小时候又黑又瘦,长大后的几张照片还挺帅气,虽说有些黑。“那这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