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暴露（二）

“有，有”

“那么，女人，做得皇帝吗？”

“做，做得。”

“你们给我记住了，没有女娲，这世上没有人类，没有女人，这世上没有人类。金乌可以落下，女人不容践踏。你可以不敬大地，认为托起你们的大地没有天重要，那就请你们的双脚离开地！面！永远遨翔高空，再也不要下！来！如果你们死了，魂魄也别入地府，因为六道轮回在地下，怎么能配你们呢！你们的魂魄就永远游离在浩瀚天际，直到消散为止。看不起大地，看不起女人，就不要依靠大地生存，依靠女人繁衍。你们都上天去吧，把大地留给女人。我会带领女人们走向新的纪元。你们就好好看着，男人消失后，女人会不会饿死冻死困苦不堪？我会下令举国女人习武、认字，君子六艺，文韬武略，样样教于她们，带她们走遍山川河流，大江南北，领略世间风光，增长见闻，加深阅历，陶冶性情，沉淀智慧，到时我倒要看看她们是否如你们所说那般头发长见识短？”

“陛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这些，你们男人做得，女人也做得。总不能一边不让女人出门开眼界，一边又嫌女人没见识吧。你们没上天的本事，却妄想女人把你们当神一样供着，不给女人读书开智，习武强体的机会，是怕这么做了，自己就没法骑在女人头上作威作福控制女人了吧！”我左手重重拍在凤头把手上，殿外天空闷雷滚动，倾刻间电闪雷鸣。

“臣等知错，陛下息怒啊啊”

我睨着阶下，该说的都已经说明了，该做的也做了。善良，要带着锋芒，才不会被人蔑视。我再没有多余的话要交给他们。

殿外雷声渐止，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那人匍匐在地，再不敢多发一言。我手掌张开，几十万道代表着气息、灵智、精气的光球飞出大殿，朝着四面八方万千泥塑拥去。一时间炫烂异常，可惜只有我能看见。十几息的时间后，大殿上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陛下，谢陛下不杀之恩！”

“谢陛下不杀之恩！”

“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

“谢陛下”

“真吵。”我看过凤栖历史，五十年前穷奇出现过，凡是正义之士被吃光，这些糟老头子当时也是十几二十出头的年纪，没被吃掉，可见，本就不是身心洁净之人。至少没有魏婴那么纯粹和干净。刚才碰触到这些沾了污浊的气息和灵智，让吾难受得紧。它们，早已不是我赐予时的那样了。

满殿俱静，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生怕触怒了上面的那位。

“要想活命，就好好做事，一切都如之前一样，不是大灾大疫，边关告急，或乱臣谋逆，不用上折子，各地方报上来的无痛骚痒的，问朕吃了吗睡了吗的废话折子不允再承递，至于其他事，你们各部门各司其职便是，干不好的话，凤栖有的是有报国之心的年轻才俊等着代替你们尽忠职守。”

“是是，谨遵陛下旨意。”

“你们最好不要生出其他心思。因为，无论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拘尔神魂，只是朕动心起念的功夫。就比如现在”

我手中多了一小撮火苗，这还是当初为刑天炼七彩石时，陆压送的太阳真火。需要巨大灵力摧动，不过用阴铁中的怨气化成灵力摧动，还是有些废事的，但玉玺中的凤魂依靠玉玺中的灵力才没有散，所以，只能先紧着阴铁里的怨气消耗了。反正怨气消耗掉了也不可惜。

一殿大臣看着那个唯一没变泥人的刺头老头此时在大殿里翻滚，叫声凄戾，而我手中的那撮火苗里似乎还有个影子，也在凄戾掺叫，状若疯狂。我收了火苗，那老头趴在地上，犹如死狗，显然已被折腾的筋疲力竭。

“你们应该听说过，这个世界的修士境界是被压制的。而且，仙门现在正忙着射日之征，应该没空理凡人死活。你们不要试图反抗吾，否则，吾不介意建一个十八层地狱给你们住！”

“陛下饶命啊！陛下，我等誓死追随陛下，绝无二心。”

“对，对对对，从今往后，我等必以陛下马首是瞻，绝不敢违逆。”

“是是是，绝无违逆。”

“那就退下吧。”

“诺，臣等告退。”

不知怎么，心里并不痛快。这毕竟是自己的子民，以前都是以慈母形象，怀柔之术对待他们，以极大的耐心宽容他们。可这一次，也许是失望攒得太多，我柔不起来，我尽力了。真如那水，平静太久，积了不少暗流，太痛苦了，非发泄不可。而且，我就是对这群灰色地带的老鼠，有好感不起来呀。不杀了他们，这就是我对这个灰色世界最大的底线。

薛洋看着陆陆续续走出大殿的大臣，却听到“噗！”地一声，毫无预兆地身旁的女帝一口鲜血呕出来，刺目的殷红，染红了飘渺白裙，像一朵朵红梅开在白雪中，惨烈，却是极致的美感。薛洋后知后觉，愣了一下，微眯起眼，不可置信地道，

“你动用了阴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