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
女孩们走了,囚车空间大出很多。我和大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着。再也不怕碰到女孩引起尴尬。碰到男孩引起叫嚷。只是天黑以后不少的孩子都在哭哭啼啼,海族公主也呜呜地叫个不停。虽不至于让我心烦,睡不着也是真的。我想起爸妈,想起他们的唠叨,想起他们望子成龙却养成废物的心情。我心想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自己出生的那个地球,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再次听听妈妈的唠叨,爸爸的责备。我想着,耳朵里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抬头看见王五引着一群人挑着灯走过来。
我看见一位与众不同的老人。虽然他步幅阑珊,身边人的态度,却显得他地位很高。门口几个摊位的商人,对着他弯身鞠躬。海族公主对面摊位的商人刚要说些什么,立刻被王五后边的中年人制止。老掠匪主动迎上去鞠躬,那老者点点头,就盯着海族公主看个不停。
东海郡的商人应该不认识老者,看老掠匪鞠躬,他也跟着行礼。我看见他礼毕以后,看向王五身边的中年人。我知道这个人刚刚伸手阻止对面商人说话,也感觉他一定比王五地位高一些。只是不知道他在这群人里是个什么角色。我想着,就看见中年人向前走两步,先转身对着派头十足的老人行礼,然后回身说,“东海郡的商家老爷,请你回答我,这个女人应该不是什么公主吧?根据记载,生活在各岛屿的部族会说人话,长相上也更接近于人类。”
东海郡商人也没抵赖,再次行礼说,“回管带老爷。您说得没错,生活在岛屿的部族会说话,她是水生海族人,不会说话。不过他们一个族群只有一个雄性首领,族群里也只有首领拥有□□权,其他人要么是他的妻子,要么是他的儿女。我说她是公主并没有错误。虽然他们的族群规模较小,却也是海族人里最高级别的组织。”
听他这样说,管带转身看向老人。老人上前一步说,“她可以被驯服吗?”
商人说,“回这位老爷,她早已被驯服。在水多的地方她就是乖乖女。水缸里她反而更加烦躁,还没有在旱地上来得安静。”
那老人又问,“我听王五说,她可以改变颜色?”商人说,“是的。请王看护帮忙找一点水。”
王五朝着后边看一眼,一个年轻人立刻朝大门跑去。不一会他提过来一桶水,商人接着,踩着辕座慢慢地倒在海族公主身上。
一直呜呜叫的海族公主,仰起头对着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喝完以后又张开双臂吹出一个又一个水泡,加上她的姿势这一切仿佛是在欢呼。不一会水倒完,她又跳起来抱着木棍使劲晃动。还拿头撞击囚车车顶,用脚猛踩车底。直踩撞得鲜血直流才停下。老人瞪大眼睛向前走几步,看着她的粉白肌肤一点一点又变回小麦色。看着她吸吮自己脚掌的鲜血。看着她梳理头发并舔干净沾血的手指。老人点点头,说,“你想卖八十枚金币是吧?”
商人说,“是的!海族人的手指可以割断丝网,牙齿可以咬断缆绳。很难捉。我的上家在海螺湾捕猎十几年才遇到他们上岸,死亡两个同伴才从族群里抢出来一个。低于五十枚金币这一趟我将没有利润。”
那老人说,“好吧!我给你八十五枚金币,你把囚车一块卖给我行不行。”商人当然愿意,他立刻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给您送家里都行。”
老人说,“不用了。我们有马。”他说着话,摆摆手,后边的人们有的去拉囚车,有的人上前给商人数八十五枚金币。
不一会,他们都走了。商人们纷纷开始交谈,这个说,“城主买了海族公主,说不定又要去孝敬宏院长。”那个说,“未必,城主大人家里什么女人都有,就是没有海族人。这一下凑齐了。”还有人说,“听说这几天新国王刚刚登基,城主大人说不定要进贡给国王。”老掠匪却嗤之以鼻,“东厢国自古就是铁打的学士院,流水的国王。城主要是有两个海族公主,说不定会送给国王一个。只有一个,怕是只会孝敬给院长。”听完他们的话,我知道刚刚的老人就是城主。也知道学士院的院长,才是掌握实权的人。我又想起谷仓海,想起要寻找他的计划。直到市场再一次恢复平静。
没有了海族公主的呜呜声,孩子们也慢慢地停止哭泣。耳朵里能听见的声音除了昆虫鸣叫,就只有人们睡觉的呼噜,隔壁院子里马匹偶尔传出的动静。
我躺在车上,透过车顶看着陌生的满天星光。再一次思考自己到底在哪里。一直等到睡着,除了平行宇宙还真没有更好的解释。
天快亮时,我被大山的哭声吵醒。也听见那个打我一棍的掠匪说,“别哭了,再哭就把你卖给食人族。”大山则接着说,“我想拉屎。”那掠匪再次说,“先憋着,等天亮再拉。”
我被大山说得也有些肚子疼。就说,“我也想去。”睡在地上的掠匪烦透了,他刚骂出口。东海郡商人笑着说,“一定是昨天的牛肉盒子吃的太多。”
老掠匪坐起来,说,“现在去也好,天亮还得排队。”等他说完,那两个掠匪才点上灯,给我们套上绳套,牵着我们朝市场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