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打听

“今日本是个吉利日……算了，不说了。我与你出身不同，你就当送我什么礼物，我也要回你同等礼物的朋友吧。过几日我就回自己小屋吧。”叶清禾见场面寂静，又出言道。爹爹阿娘没教过她怎么同有权有势的人打交道啊，上回骗了赵家姐妹她一直心不安。不过书上说的有来有往，平等度人总归没错。她心想道。

沈淮之凝神往她发间瞥去，心里暗道照清禾这么一说，她可得回他一个定情信物。嘴上却道：“出身之说不必在意，上京城向来有初七不出门之说，你在我这安心再住段时日吧。”

叶清禾一脸“你还信这个”的疑惑看向他，沈淮之淡定不动，一脸常事。叶清禾肩膀瞬间塌下，低头道：“知道了。”

“青梅酒能饮吗？”沈淮之拿来一盏酒壶，故作不知问道。

叶清禾端起酒杯，眼波盈盈道：“可以的。”除夕夜应该是喝多了，今天少喝点便是，她心想着便利索伸手等沈淮之倒酒。

向来只有别人侍候的沈淮之见状，竟也配合地接过倒满再递回给她。

“干杯，祝沈淮之逢凶化吉，诸事皆顺！”

“祝叶清禾平安顺遂，万事胜意！”

酒杯碰撞间，叶清禾笑颜大展，晃得沈淮之又是心神微动。放下酒杯，夹上心爱的樱桃炸，叶清禾感觉味蕾得到双层满足。

“海州，你喜欢吗？”沈淮之举目望向远方，轻声问道。

“不知道，没去过的地方总有一□□惑。我以后赚了更多钱再走遍九州。”叶清禾不知其意，顺心回答道。

“一个人走遍九州？”沈淮之知道自己在冒险，可他的心性让他忍不住多问。

“可能吧，我一个人能在上京呆这么久，应该也能一个人走遍九州。当然，如果遇上心上人，成了亲，像我爹爹阿娘一般，神仙眷侣也不错呀！”叶清禾又小酌一杯后道。

见沈淮之陷入沉默，她不满足地起身将酒壶一把端来，自己给自己倒上。

“心上人会是什么样的？”沈淮之倏尔紧盯着她问道。

“心上人……”这个话题似乎把叶清禾难倒了，她还很认真地思索起来，双手托腮，眉目紧皱。叶清禾忽地看了一眼沈淮之，震得他身形一动也不敢动，她收回视线又道：“长相要同你一般俊俏，性格要温和吧，能与我谈得来。最重要，应该是能炒得一手好菜，我不愿进厨房。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厨子？”

沈淮之暗舒一口气，眸底波澜渐平，轻声道：“你爹娘没给你定亲吧？”

看她拨浪鼓般摇头，沈淮之见了解得差不多又找了个话题揭过，两人聊至菜凉方散场，共同去了书房，将对联贴上。

接下来几日沈淮之倒是天天来秋华居转悠，有时简单吃顿午饭，有时夜间约她逛个灯会，有时陪她看戏曲，有时指导她书法。书房里不知何时多了几本制香的古籍，乐得叶清禾抛下话本专看书。又依着法子实践，这几天倒是收获不少。

初五这日昭明帝便恢复了上朝，初七这日下了朝部分人便有眼色地走慢数步，慢慢挪步朝东宫走去，太子殿下近日设宴款待幕僚。

沈淮之不好推脱，便着墨柏回府嘱咐叶清禾。墨松低声同墨柏挤眉弄眼道：“爷倒像寻常百姓般，没回家还得跟媳妇交待一番。”沈淮之闻言身形一顿，墨松连忙双手捂嘴。

东宫府宇林立，宫殿大方古雅，满堂红烛，宫仆频倾美酒，随眼可见主宾欢乐景象。

赵君集正同上司敬完酒，便见太子右侧座位靠假山处端坐着清冷矜贵的宣王爷，忖度几息，还是盛满酒上前，躬身敬道：“宣王爷新年好，下官祝王爷所愿必遂，所求必成，吉祥如意！”

沈淮之轻掀眼皮，淡声道：“赵学士新年顺意！”搁下酒杯，见赵君集似乎还有话要说，他不急不慢地静候着。

“除夕夜多谢王爷好意，让小妹们方能一览美景。下官再敬王爷美意。”说着赵君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前的尊主闪着幽深至极的黑眸并未多言。

赵君集正要再度敬酒之际，却听得上方状似无意地问道： “赵学士可会下厨？”

赵君集摇头道：“下官自小不善庖丁，一心只读圣贤书，惭愧。”

瞅着躬身离去的赵君集，沈淮之又开口问道：“墨松，你瞧着这赵学士与本王孰俊？”

墨松连忙回道：“王爷俊俏无双，赵学士自是比不上。”

恰逢太子妃携礼前来，与太子并列而行，俊男淑女，赏心悦目。墨松低声道：“爷，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真好，瞧多了，二人确实有夫妻相呢，眉眼间都如画般好看。”

沈淮之随意点头，眉眼一松。转瞬不知想到什么又看向下座站立于明灯下的赵君集，半晌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眉眼间……倒是……一分……相似。”

已近戌正，宴席即散，太子妃遣人将众官员携礼送出宫，众人皆感激涕零。心知太子施恩广泛，可还要一一送出宫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