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观礼
文皇后泪从中来,小儿子抓周抓的便是皇上的尚方宝剑,自小便爱往武场跑她是知道的。长子从文,幼子尚武,各得其所。当年她看着九岁的淮之毅然向他的父皇请辞想随海州老将军入伍戍边时,她心中纵有万分不舍,也拂不过其诚,允之。这一去就是五年,到十四岁奉召入京,眉眼已然冷冽疏离的幼子竟然选择进刑部,后宫不可干涉朝政,她默默地看着昔日的小男孩成长为执掌一方的统帅。
她在深宫一望到头,长子身在其位,只一个幼子,她希望能得偿所愿。沧州意外之伤长子和丈夫都瞒着她,她还是御医复诊后才得知消息。身为皇家子嗣,未来要面临的风风雨雨她比谁都要清楚,只是这一次,身为母亲的她想多个人陪在他身边疼他,替他吹散眉间的清冷,与他共日昏。
“为人父母,自是希望儿女安好。母后只希望今后你们夫妻二人同舟共济,共渡风雨。”翌日太子携太子妃前来中宫,文皇后语重心长道。
“母后放心,儿臣与知容情投意合,定不负母后一番苦心。”太子说完便扶起娇妻,朝端坐左侧的沈淮之问道:“淮之也到时候定亲了吧,听说母后挑的你都不满意?”
沈淮之面不改色地将当天说给文皇后的话重复一遍后不管太子如何问好都一言不发,文皇后见状又是轻揉眉心。
当夜月黑风高之时,沈淮之双足轻盈一落至西街烟竹巷某户。
屋内叶清禾正冥思苦想如何提香,往日的神采迫近殆尽,精力消无,她不禁起身奔向床边枕头闷头大喊:“啊啊啊啊啊!”片刻又重整旗鼓,起身回榻继续调制。沈淮之冷眼旁观着她泪眼婆娑,鼻涕泗流,手上却越发用力。
“乱我心绪者,必立斩!”不知过了多久,叶清禾忽地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