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首辅
手艺是整个上京最好的,改日有时间了,我置办宴会为郡主接风洗尘,郡主到时候一定要赏脸。”
“原来是陶老板,我在巫溪之时早就听过老板大名,可惜我年幼体弱,一直没有出过巫溪,看来是没有口福了。”
“郡主竟也知道陶老板么,无妨,今日白老板必定会请陶姐姐主厨,到时候郡主自可以一饱口福。”
说话间,已到了白府。
白府占地面积极广,虽不是富丽堂皇,但处处修的极为精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似乎像是南边的建筑。
“这位白老板的母亲出身江南,这院子是按照其母的喜好修建的。”
白家主名和昶,今年二十有三,自十八岁父母双亡之后继承白家,不过短短五年,便将白家发展成了京城首富。
“请两位稍等片刻,我家主人马上就来。”两个美貌侍女引着二人到了一座二层小楼前便退下了,另有几个粉红衫子的侍女迎上前来。
个个娇花软玉,生的极为貌美,一时之间香气扑鼻,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在悄悄打量林馥。
她们簇拥着二人进了楼里,又上了香茶瓜果点心才退下。
林馥拈了一块糕点就着茶慢慢品尝,不由感慨,“白家真不愧是首富,房舍要最精致的,饭食要最美味的,连侍女都是个顶个的美貌。”
孰不知那群侍女也在讨论二人。
“我原以为天下的美人都在咱们对镜台了,没想到还有林郡主这等美人。”
“林郡主生的可真美,她一定能住得月楼。”
“是么,那位郡主竟生的这般美貌?”
“呀,家主,家主来了。”
“家主去看看就知道了。”
侍女见主人来了也不害怕,笑嘻嘻的把他推了进去。
白和昶无奈的由她们去了,他一进去便看到一个身穿缃色裙子的少女。仙人缃色裘,缟衣以裼之,这颜色本来就挑人,若肤色黑一点,则显得老气横秋,穿在这位林郡主身上却恰到好处。
哪怕满室明珠光华,亦压不住少女皎皎动人。
只怕见了她,不少人舍不得给她公主封号,将她远嫁北狄了。
“林郡主,默之兄,某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他称林馥为郡主,又唤穆子言的字,证明今日宴席只是小辈宴饮,不涉朝事。
穆子言搭上他的右臂,言谈之间极为熟稔,“若你还算招待不周,我们穆家岂不是蓬门陋户,我早就听说你将陶姐姐请来了,还不快开席。”
“是是是,请二位跟我来吧,酒席早已备好。”
南方园林以南向为主,冬季背风朝阳,夏季迎风纳凉,但是京城却恰恰相反,冬日极冷,若这样建造房舍,冬冷夏热。
而这园子恰仿照的是南方的建筑,但是白家想来不缺炭火与冰块,林馥听穆子言说白家夏日多用冰鉴,每五步都有一个,冬日则用地暖。
地暖的暖气可催得花园在冬日里百花齐放。
一行人进了花厅,白和昶平时不住这里,他又没有娶妻纳妾,其妹在老家,这才把宴席设在花厅而非正厅。
果真是处处精致不落俗套,因是同辈小聚,便没用八仙桌,只是摆了小桌,上面置了酒食,另有两个女人立于一旁,其中一个怀里抱着琵琶。
林馥已有封号爵位,若论身份,她最尊贵,但是,若论实权,她比不得穆子言,论资产,更不是白家的对手,三人只以平辈相交,按年纪分了座次。
“先生这园子修的精美,只是我见匾额空空,不知是何意?”林馥心里好奇,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瞒郡主,这园子本是我父亲为了母亲而修建的,只是园子还未建成,家母便去世了,先父也郁郁而终,是以白某不敢随意取名,怕亵渎双亲,”白和昶拿起茶杯沾了沾唇,“不过,若是郡主肯赏脸为这园子取名,便是白家的福气了。”
“见拙兄,郡主年幼纯善,且你们白家的园子自然要你们白家人取名,郡主身份再尊贵也是外姓人,不知底细的外人不知道免不了要说郡主轻狂。”
穆子言为林馥倒了一杯果酒,又将问题三言两语的推了回去。
“白先生,永安年幼不知深浅,怕是污了先生父母的美名,且先生什么好字好画没见过,不敢在各位面前卖弄。”
林馥站起身,喝尽了杯中的酒,这便是赔罪的意思。
穆子言莞尔,却又升起另一种愁绪,他不知白和昶和这位林家主哪里来的缘分,上一世,林馥去世以后,白和昶就封了得月楼,甚至光明正大的为园子起了个念林的名字。
念林念林,念的是哪个林天下皆知,只是林馥素有贤名,北狄的军队也有一半是在她名下,她将北狄治理的很好,在她做王后的几年间,边关太平。她死后,有不少学子诗人痛哭流涕,为她著书,相比下来,白和昶做得不算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