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她路的人,都得死
本是新年氛围,可是皇宫中却是一片荒凉。就连平时的红灯笼也全部挂上了白色灯笼,宫人中人人自危,这一天便是当今圣上性格最乖戾的一天。去年今日只是因为宫中有人思乡情切,点个红烛以托哀思,太监总管便私下里将这个奴婢乱棍打死,宫中行刑的公公最知道怎么打疼痛万分却一时半刻要不了性命,这奴婢整整哭嚎一夜,清晨才断了气。
龙昭翰坐在龙椅上有些头疼,今日是他父皇的忌日。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父皇,若不是那人将一切告诉自己,自己才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亲手为他人做嫁衣,做个傀儡皇帝,可笑至极。
他心知父皇心属三皇兄,便设计陷害,使三皇兄身陷牢狱。虽他恩宠最盛,可他与父皇一样的人,最是明白父皇心意。若他不死,这皇位是轮不到他的,那些年他坏事做尽,却桩桩件件顺利至极,他本以为是上天庇佑,原来有人是幕后推手。
登基第一日,一男子潜入他的寝宫,皇宫内并未惊动一人。那人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虽未言语,但那种眼神好像已经杀他千遍万遍。
“我当他能生个什么好儿子,没想到竟如此没用。”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骇人的人 ,好似从地狱鬼门中出来的一般。他谋算过、杀过人、甚至害死自己生父,可这些统统比不上这男人来的恐怖。
那人又继续说:“你可知你这个父皇的皇位是如何得来?恩?”
龙昭翰自是知道,左不过跟他一样,弑父杀兄,有这天下间谁当皇帝的路上没有几个兄弟的鲜血?一旦有了想坐这天下至尊之位,和这巍巍皇权相比,骨肉至亲算得了什么?见龙昭翰不言语,男子突然冷笑起来:“这皇位是你父皇偷来了,想必你也是知道!不过他做也做了十几年,我本想等他死了之后便要雲儿继位,可他偏偏没一点皇权谋术的心思。”像是想到些什么一般,男子眯着眼睛看着龙昭翰:“你可知道我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你又可知道你一直寻找到皇家守卫龙死士究竟在哪里,为何不听你的调令?”
龙昭翰大惊,皇室中人自幼便是知道,龙氏王朝中有一支秘密军队,所向披靡,只听当今圣上一人调遣。为首者是每届皇帝至亲兄弟,父皇死后他寻遍了皇室密宗都未得寻见,这人到底是谁?竟连这等皇家秘闻都一清二楚?他口中的雲儿又是谁?听他语气恐怕对着龙死士的去处一清二楚……
“你以为你下的那点毒就能够让他死的这么快?”男子冷哼:“若不是雲儿在助你一臂之力,今日你还未登上这个皇位!眼下你手中并未有实权,若不是有齐家、徐家护着你,你以为这个皇位你能坐稳多久?”
哪怕只是回忆起当年这番言论,龙昭翰周身就满是冷汗,一直沉浸在其中的龙昭翰并未发觉身边悄无声息的站立一人,站在他身边的人面容姣好,看起来温婉娴静,可一双眸子好似淬了毒般,犹如蛇蝎一般,显得面目有些扭曲。待龙昭翰察觉身边的人之时,龙昭然已然换了一副面孔,温婉动人,把手中的汤盅放在桌上,盛出一些递给龙昭翰:“我知今日你心情必然极差,在小厨房给你炖了些鸡汤,快趁热喝点。”
龙昭翰若是说对何人心存慈悲,便是这个长姐。他自是知道心中对龙昭然情感已经超越姐弟之情,继位几年后宫仍是空无一人,便是想虽得不到这个人,可却愿意为她留一席之地。朝中大臣每每明里暗里劝他选妃,可这朝中大事他做不了决定,这把龙椅他也做不安稳,爱慕之人得不到,就连这后宫的事他难道也管不了吗?龙昭翰想到此,心中恼火,把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推翻在地。桌上的鸡汤也随着奏章一起散落在地上。这动静倒是惊吓了外边候着的太监,连忙跪地谢罪,龙昭然温和遣退几个留守的太监宫女,细心的把奏折一张张捡起,龙昭翰本是最最宝贝龙昭然,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愧疚难当:“皇姐……”
龙昭然收拾好桌子上所有奏章,叮嘱龙昭翰气大伤身,多注意休息,嫣然一笑便回了自己宫内。宫内早有一人等候,龙昭然面色阴狠在此人面前却乖巧如常。男子一袭黑衣,边角处滚着金线,气宇非凡,见了龙昭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汤给他送过去了?”
“你答应我的事可会做到?”龙昭然问:“慕清漪那贱人你当真会替我解决?”
“你在质疑我?”男子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龙昭然:“我必会让他没有软肋,不能为谁心软三分,自会解决慕清漪。”说罢玩趣一般的盯着龙昭然:“你从小便指示其他皇子欺辱龙昭翰,再略施小计让他对你千依百顺,如今又给他下毒,当真说你蛇蝎心肠也并无半分过错。”
“皇叔是不是忘了,我们姓龙的,骨子里就透着这股子歹毒。”龙昭然笑了笑,摆弄着手腕的玉镯。
男子哈哈一笑,好似听见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看来你母后并未告诉你,你是她与宫中一侍卫通奸所生,你以为你是龙家骨血?可笑至极!”
龙昭然以为这个秘密不会被人所知,有些慌乱,“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