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是喜欢些不正经的人
新年前夕原本是喜气洋洋,整个江南都沉浸在新年的氛围中,唯独徐府一片素裹。慕清漪这一晚睡得并不安慰,总觉得心口隐隐作痛,缠在手腕处的赤链蛇也极其躁动,慕清漪有些不解,她并未中过什么毒,身体也未曾有什么异样,可今晚心悸的有可疑。在徐家为了守那些个繁文缛节,慕清漪原本已然熟悉夜半醒来能闻到齐霁雲身上淡淡的清香,此刻却连他人也不见,可真是讨厌至极。
若是凤情在此肯定觉得她过于矫情,江湖儿女哪会理那些个什么繁文缛节,便是想与在一起便就与谁在一起,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就算是再结良缘也是无可厚非,若是理会那些三纲五常、夫纲女则,还不是变成了个呆子!好不快活!不知为何,她原本心中满是江湖儿女情长、潇洒恣意。可与齐霁雲在一起至今,她感觉到自己心肠软了些,做事畏手畏脚了些,就连对齐霁雲这个人也开始患得患失了些。
慕清漪叹了口气,捂着异常的心脏,盯着手腕一抹红色喃喃自语:我可真的彻头彻尾的不潇洒啦!小红,要不给你找一条英俊潇洒的公蛇,让你尝尝这人世间情爱,如何?
不知道手腕处的赤链蛇是否听明白了慕清漪的言语,在慕清漪手腕处轻咬了一下便再无动静。慕清漪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呵斥,倒是个脸皮薄的小蛇。
夜里冷得很,江南还未下雪,都说今年的雪下得晚了些,不知药王谷的爹爹还气不气她。江湖中寻她的消息越来越少,只不过婚约未废,推开窗一股冷意袭来,窗外的月亮圆的很,慕清漪盯着月亮,内心烦闷。她从未与齐霁雲说起过她为何如此,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以前她觉得世间并未有什么能牵绊住她的脚步,她像山谷里的一阵风,像天上飘着的一片云,自由极了,可自从她心中有了齐霁雲之后,她便不潇洒了。他的喜怒哀乐,她亦想分享;他不快活,她便也不快活;见齐霁雲便是满心欢喜;可还有许多时候她有些厌烦齐霁雲这恼人的身世背景,厌烦齐霁雲身上的种种责任,厌烦他不能与自己快意江湖。
在徐府溜达一圈,便从酒库里拎了两坛子酒,这夜实在漫长,她纵是一人肖想许多还是不能入睡,不知道齐霁雲能否熟睡。她便是过去瞧一眼,这不算违背伦理吧!犹豫再三慕清漪才拎着酒壶往齐霁雲住处去,还未走近她便察觉齐霁雲房中有些不妥,并未出声,躲在一初。
屋内烛光微弱,齐霁雲只着中衣,坐在凳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而齐霁雲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面容刚毅,气质非凡,细看与齐霁雲有几分相像,只不过齐霁雲书生气多些,而这男人威严至极,眉眼中杀意四起。下方跪着一人,细细禀报。每说一句齐霁雲面色便黑上一分,终于手中茶杯掷地。
中年男子波澜不惊,语气没什么太大的起伏:“你有软肋便就是把能将你一击中的的弱点展现在别人面前,你可是忘了你身上的血海深仇?”
齐霁雲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之上:“我只想与漪儿远离尘世,寻一乐土,你也不依我?”
中年男人怒不可遏,“你我共谋大局数十载,你竟为个女人忘记血海深仇?你可对得起你父母?”
“是你处心积虑数十载,我只是求得安稳而已!若不是昭翰再三逼迫我不会如此!”齐霁雲眸子里有些薄怒,平复心情说:“小叔,是不是颠覆了这个天下,你便任我天高海阔?”
“你……你!”中年男人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气得紧握双拳:“我不知道他竟有你这样没骨气的儿子!真的太令我失望了!龙昭翰逼你如此你也没有反抗,若不是徐朗死了,你可会反击?是不是要整个齐家、徐家为你陪葬你才愿意?”
齐霁雲目光坚定并不因为男人生气而有所畏惧:“父亲便是与我一样,志不在此,若是他有此志向,便不会给我留书。若是因为这血海深仇,先帝已经死于我手,难道还不够吗?”
“这!这天下你竟毫不在乎?好,好!齐霁雲!你当真是忘了你身上流着什么血,便是我多事……”
“小叔……”看着中年男人的起身想要离去的背影,齐霁雲开口:“这么多年,难道你不能放下一切好好生活吗?”
男人扬起手,齐霁雲便是知道这一巴掌躲不过去,便合上眼,并未闪躲躲。可久久未见落掌,齐霁雲心中疑惑睁开眼便看见站在眼前的人,红衣似火,慕清漪挡在齐霁雲面前,气势汹汹的瞪着还未落掌的男人,出声呵责:“你是何人,竟蛮不讲道理的便要打人?”
男人看见慕清漪突然笑了:“好,药王谷的丫头当真是胆色过人!”齐霁雲虽知道慕清漪武功不错,可也知道不是这男人的对手,拦在二人面前:“小叔,你若伤她一分,便不要怪雲儿不认你这个小叔,更别说你的什么大计。”
男人沉默一会儿便带着下属离开,只不过最后停留在慕清漪身上的眼神让慕清漪有些不寒而栗,她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眼神,只好转过头询问齐霁雲此人究竟是何人?是齐伯父的弟弟?可未曾听过齐伯父有何兄弟。不过齐霁雲并未作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