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救人?
徐朗身子突然大好,神采奕奕也能披甲上阵这一消息刚一传出来,整个军营倒像是活了过来一般,不再死气沉沉。慕清漪知道徐朗心里担心翼城的百姓,便与徐朗分别,只带了周武一人头也不回的进了翼城,临走前只是与徐朗秉烛夜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周武离开。
翼城与军队驻扎之地相距不远,一天便到了城门口。门口守卫并不尽责,可见怕是染上疫病,慕清漪还未上前便听几个士兵窃窃私语:真不知道我们还要在此驻守多久,将军已经下了命令,今晚就把城里的人全部杀了,一把火烧了。上报朝廷便说是疫情控制不住,刁民暴动,出兵镇压。
这一番话气的慕清漪牙根痒痒,周武是个粗汉子,这会功夫已经是忍不住,冲了出去便把这士兵撂倒在地:“是哪个将军下的命令?我是徐将军麾下周武,我怎么不知道将军下了这道命令!”
慕清漪并不制止,她的性子不知不觉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被磨成此番模样,若是以前她只怕比这个周武还要早的冲出去。一股火在心里憋得太久了,此番看见周武,她竟觉得心情大好。几个官兵被打,看着周武人高马大,左右也是敌不过,只好求饶。慕清漪笑了笑,只想见这翼城主事之人。官兵连忙答应,带着慕清漪与周武急急忙忙赶到主事之人——曹光,翼城城主。
只不过这曹光却依旧也是个黑心黑肠的人,大敌来临之际还醉倒在温柔乡,对子民是不管不顾。见了慕清漪也没个好脸色,慕清漪使了些小把戏,倒叫这个曹光吃了不少苦头。
“这位公子,饶了小的吧!”曹光现下浑身奇痒无比,他本见这人年纪尚小,虽说前来的周武他见过几次,可是也只不过是徐朗手下的小卒,徐朗眼见都快不行了,谁还会给周武面子。可是谁知道这少年诡异的很,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天生带了几分邪性,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鬼把戏,他就浑身痒的受不了。
慕清漪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倒是一旁的周武有些吃惊。他原本只是知道这位姑娘医术高超,能一夜之间就让将军好起来,可没想到行事如此的霸道。他真是满心欢喜,这样敢作敢为的女子,世间少见!
“把城中的大夫全给我叫过来。”慕清漪冷冷开口,把手牌往桌子上一扔:“徐将军的手令,你们全权听我调令。”语气突然一转:“我不知道你们听从谁的,但是只要是我在这一日,你们就把嘴给我闭严,若是有一丝消息传出翼城,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曹光和几个下属自然是知道慕清漪并未说笑,一个劲儿点头答应,面色迟疑:“若是……若是外面的人问起来……”
慕清漪眸子一冷,“一切如常。”
不在于这些人废话,慕清漪知道她要抓紧时间,齐霁雲在京等他;而徐朗在战场也在等她,她只有四日。若是五日之后她在赶不回去,那么徐朗多半是再无生机。想到这儿,慕清漪立马着手疫情。先是走访病人,在与城中大夫问诊。奔波两天,终于找到病因。
翼城中所有人的用水都是城外的一条河,河上游有一家养鸡人家。天热之时,爆发鸡瘟,而这些鸡也没有及时处理,堆积在河边,一场大雨便冲积到河中,人饮用后便出现瘟疫。原本这瘟疫也好治的很,并不传染,控制水源,在用药便能好,可是一下令封城,得不到救治,又只能引用这样的水源,便是周而复始。
几个大夫其实早也知道病因,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他们明明向上面反映过,这不是会传染的瘟疫,好治的很。可是上面依旧采取封城隔离的措施,他们本以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谁知这个姑娘来了之后,不到两天的时间便找到病因,又研制出新药,药效极快,就连城主也臣服与她,不得不佩服这姑娘的雷霆手段。
慕清漪见疫情得以控制,水源她也亲自查看过,最近几场大雨早就把腐烂的尸体冲走,虽说水中还有些毒性,可是只要煮沸后,对人体伤害并不大,他也能放心了。走在街上,看着日益健康的人们,慕清漪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慰藉,她短短的十几年并未做过什么大好事,也为做过什么坏事,总是不想沾染世间凡尘,只愿过得潇洒快活,可如今有了牵挂后,竟也觉得不错。
“多谢姑娘救了我们!”
原本还在沉思的慕清漪突然被涌出来的人群吓了一跳,这些人衣衫褴褛,有些大病初愈,有些刚刚有好转,可是他们并未近身,虽说不传染,但也知道离得越远对慕清漪便越好吧。齐齐跪在地上,看着慕清漪,口中满是感谢与赞叹。
“姑娘真的是活菩萨啊!”
“要不是有姑娘,我们早就死了!”
跟在身后的周武也是搞不懂,若是别人见这么多人参拜早就扶起或者惭愧。而慕清漪却大摇大摆的接受,面上也并无半分喜悦,只是冷冷的开口:“救你们不是我的本意,你们若是要谢,便谢谢徐朗,徐将军,是他命我救治你们!”原本转身走开,又说:“如果你们谢我,那么这一拜我受了,我们就再无半分亏钱。你们若是再有什么病痛也不用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