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欢喜—— 齐霁雲
如今局势尴尬,一触即发。如果今日霹雳门雷颖儿真的命丧依云山庄,怕是也不好交代。江淼出口劝阻,可见无论是凤情还是江淼,慕清漪都无动于衷,好似未听清一般,若不是凤情百般阻拦,这雷颖儿和云墨怕是早死上了千遍万遍,她可没有那个耐心与这俩人耗。
见赤练蛇马上就要张口,庄门大开,一男子,年约三十七八岁,虽有岁月沉淀,但也能看得出年轻时是多风姿绰约。一袭华服,话语轩昂,眉眼间与这红衣少年倒有几分相似。轻轻一伸手,那赤练小蛇便像是受惊了一般,乖乖躲进红衣少年的袖中不肯出来;男子面色沉重,看不出喜怒,掷出一枚药丸扔在大汉的身上,声音厚实清润:“此药便是解药,服下便无大碍 。行走江湖要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便是说也说不得。”
红衣少年见到男子便收了三分性情,退到一边,看着凤情小声嘀咕:“一会儿有人抓住我,你一定要救我!”
凤情看了看慕清漪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心中便已然明白这人是谁。若是说这世间能解毒如此之快,还能把慕清漪这个混世魔王治得服服帖帖的,除了药王谷的慕谷主,怕是找不出第二人。见慕谷主,凤情怕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在他手中夺人:“我可救不了你!你还是自求多福!”
呸!慕清漪在心中把凤情骂了好几遍!说什么好兄弟!到头来都是假的!
“今天来的都是我江某人的朋友,别伤了客气!淼儿带着贵客进庄,有什么恩怨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暂且放一放?”依云山庄的庄主豪气云天,慕清漪虽只是年幼时见过,可出来游历这段时间,便也听得此人威名,再说此人与爹爹是至交好友,心中是有三分敬仰。
江庄主本就在江湖人受人敬仰,此话一出,便是心中再有不愤之人也不能再多言语。见众人对他身旁这人面露疑惑,江庄主又开口:“我身边这位,许是许多人不识得,也实属难怪。是我至交好友,见在下寿辰才出谷。便是药王谷慕谷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慕谷主隐居已久,早已不在江湖游走,今日能得见真颜实属不易。慕逸亭原本是个性子豪爽的翩翩公子,也不知是不是与应潆泓相爱之后,性格有些变化,倒也不似之前中规中矩,做事多了些随心所欲。
众人进庄后落座,倒是觉得之前庄前争论只是一场闹剧。慕清漪与凤情被江淼安排在最角落的院子里,一方面是清净无人打扰,另一方面则是这院子与药王谷的院子连通,他倒是不知慕清漪在心中骂了他几遍。
“你是胡闹过了头!”慕逸亭喝了口茶,看了看站没个站像的慕清漪,语气虽有几分薄怒,可是也是掩饰不了的宠溺:“这回你私自出谷,你可知道错了?”
慕清漪努努嘴,也就在慕逸亭这儿能有几分小女儿的情态,倚在椅子上,语气慵懒还带些许娇蛮:“那也是爹爹乱点鸳鸯谱!”
“我是管不住你!你真的是要气我了!”慕逸亭不与慕清漪多说,看着一旁的凤情开了口:“我十几年前见过几次你父母,倒有几分陆兄的模样。”慕逸亭不是个老古董,也不是一板一眼极其规矩的人,所以任凭别人如何传言凤情,他便只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慕清漪的眼光,能与慕清漪成为挚友的人,段不会是传言那般不堪。
慕清漪见凤情倒是与自己家爹爹比较投缘,两人对弈品茶也不觉得乏味。慕清漪实在是受不了两人这番无聊,见慕逸亭无暇管她,一个人偷偷溜进院子的西南角。这西南角便是依云山庄养信鸽的地方,慕清漪捉住一只刚飞回来的信鸽,盯了几秒。前来拿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的江淼笑道:“清漪是在思念谁,想与他书信往来吗?若是如此,你写好交与我便好。”
慕清漪手一松,鸽子乖乖的落在江淼的手上,看着江淼,慕清漪也丝毫不扭捏做作不管不顾冲进书房。提笔、蘸墨、在信纸上写了几行小字,细心吹干,交与江淼,只是再三叮嘱此事不要告诉她爹爹。江淼这会儿倒是笑了慕清漪几遍,“这下便有人能制得住你了!”笑后,把纸条塞进信鸽的腿上的小竹筏,手一松,鸽子便飞出山庄。
这几日算得上是慕清漪从药王谷出来之后最为潇洒快活的时光,每日与凤情斗斗嘴,与江淼喝上几杯,就连卓师兄也赶着回来。他们四人年纪相差不多,性格却迥异不同,可是合在一起便说不出的和谐。他们四人都会用剑,慕清漪虽没有自己的配剑,可是剑法超绝,比凤情与江淼切磋起来也不相上下。只不过她天生带了几分惰性,闲那佩剑实属沉重难当,她才懒得。更何况她本也不是靠比人比武的英雄豪杰,更不在意这些个虚名。
慕清漪一壶清酒,一碟点心,好不自在的看着他们三人比剑。这样的盛况当真是难得一观,先不说剑招绝伦,就是这三人风度翩翩的好皮囊也足够。正在慕清漪对江淼略逊一筹的剑招出声指点之时,山庄下人手托一木盒,恭恭敬敬。慕清漪本以为是找江淼,嬉笑着说此时可不能轻易收剑,怕是会伤了元气,你且稍等一会儿。谁料那下人并不是来寻江淼,反而把这木盒递给慕清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