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向前
惊吓的霸王花从头上的花瓣里喷出了大量毒花粉,滑滑小子们吸入花粉后都倒在地上。
天色即将暗下时它们一个接一个地都醒了过来,看到一旁的古鲁夏和白冬时,它们也明白了自己是被这两个人所救。
“嘿!醒了?幸亏古鲁夏带着解毒药,不然你们全完啦!”白冬晃着手里空空的药瓶这么对它们说,三只滑滑小子有些愧疚地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低了低头。
“看来它们知道自己过分了,结局还算不错?”
“唔……谁知道呢。”白冬从帽子上摘下徽章,把帽子递给那只滑滑小子,“送你了。别太感谢我。反正我想拿回来的就只有这个徽章。”
滑滑小子收下帽子,感动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闹剧总算结束了,古鲁夏看着心情好转的女孩,说:“没关系吗?你居然把帽子给它了。”
“别提啦,伙计。你瞧它们把我的帽子弄成那样,还放进了ku裆里!你愿意再把它戴在自己的脑袋上吗?”
“……”
被那些滑滑小子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天色已暗,白冬觉得今天他们不可能到家了,于是他们找到一个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且有水源的地方,计划在此扎营。
“古鲁夏,你有帐篷吗?”
“没有。”
“好吧,那你别嫌我这儿挤。”
“你说什么?”
“意思是你不想睡地上滚得一身泥巴就来我的帐篷里。”白冬正弄着那些露营用品,闪电在她边上开心地帮着倒忙。她扭头对古鲁夏“贴心”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我说。”
古鲁夏明白,因为白冬的性别认知障碍,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男孩,所以现在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两个异性朋友今晚得睡在同一个帐篷里。
呼……对古鲁夏来说这确实很不合适,但他能找个什么完美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呢?
他们点燃篝火,在帐篷外搭好了桌椅,晚餐是从帕底亚带来的三明治,双方的宝可梦们久违地聚在一起,让营地热闹了起来。在神耀地区吃着帕底亚的特产食物,两个人的心里感到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的宝可梦在附近玩着什么游戏,古鲁夏吃完了东西,他起身走到一边。
“古鲁夏,怎么了?”白冬在他后面喊,“站得那么僵硬。”
他转过身。晚上的森林很凉快,所以他此时没有穿那件厚厚的黄外套,也没有戴围巾和手套。“我只是想,我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让自己放松了。”
她露出个心领神会的微笑,走过来与古鲁夏站在一起,他们抬着头凝视夜空,身后是宝可梦们的嬉戏声。
“你有过想要忘记过去的想法么?”白冬忽然没头没尾地提出问题,古鲁夏摇了摇头。
“我猜也是。”她告诉他,“身边所有人都叫我忘记曾经那些不美好的事情。我的妈妈、旅行中认识的朋友、五十岚,他们无一例外地认为过去的回忆成为了我的枷锁,希望我能够放下,就连我自己也是如此。最初踏上旅行时,我一心想着要抛弃过去,但后来我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它是我的一部分,我怎么能就这样忘记过去的一切。”
“……。确实忘记曾经不愉快的事情能够活得更轻松,但我认为那只是逃避罢了。”古鲁夏说,“当我得知自己不能再滑雪、永远不可能回到赛道上时,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所以每天都不甘心地进行复健,但又因为操之过急反而让身体状况更加糟糕。现实的打击让我陷入低谷,有段时间甚至自暴自弃。我希望这一切都是场噩梦,醒来后我仍然是那位世界第二的滑雪运动员,可事实不是如此。它不是梦,也不是想象,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现实永远比梦境残酷得多,不管有多么难以接受,我们都只能面对它。”
白冬看着他被星空照耀的侧脸,随后她看到他转过头来——
“如果能够铭记那不美好的记忆,带着它勇往直前进步下去,继续闪耀自己的人生,那么它就不是枷锁,而是铠甲。”
“‘不要让自己被回忆束缚’……。”
古鲁夏笑了笑,但并不是很明显。“你还记得这句话。”
“当然。”在所有人都叫她忘记的时候,古鲁夏却给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让她得到了慰藉,心里踏实了许多。
她转身看了一眼宝可梦们,发现它们都还在,便又继续和古鲁夏看着星空。月光洒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繁星仿佛被印在了他们的双眼中。
“白冬。”在寂静的夜晚,古鲁夏叫了她的名字。“你说要带我在神耀游玩,所以,回家后有什么计划?”
白冬还没半点儿反应,他的宝可梦们就兴致高昂地围过来发表意见,看来一直在道馆里战斗,它们也很享受假期。她思索着,说:“我们白天怎么谈的……,爬山、音乐会、游乐园……好吧,你有感兴趣的娱乐方式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