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何慕
完成,再端着放上香槟杯的托盘上台,嘉宾们会放下剪刀,拿起香槟杯庆祝。
按照次序,周念站在何慕面前端着托盘,两人错位相对站立,中间隔着一条印着汇礼广场logo的精致彩带,距离不到半米。
何慕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孩,手缓慢地去拿剪刀。
为了保持造型她的头上喷了很多发胶,还是有不听话的小绒毛被风吹到光洁饱满的额头,仿佛要刺破什么,可是绒毛细软,没有力量,那是在轻挠或者要碰触什么吗?比如自己不再平静的心。
何慕呼吸放缓,他感觉四周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只有他和面前的她。
周念轻轻打了一个寒颤,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份工作缺点:美丽冻人。
何慕回神,瘦长挺直,指节分明的手拿到剪刀,周念跟着队伍下台。
剪彩完成又上台,这次何慕动作很快,周念端着托盘下台,本次工作圆满结束,她深呼一口气。
当然礼仪模特还得站在台下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整个开业典礼结束后,周念去洗手间换衣服,她不跟着大巴车回公司,而是直接回学校。
大巴车急着走,经纪人李姐催她,周念火速换完,赶紧把装着礼服的包递给经纪人,大巴车上的同事向她挥手告别,周念才想起还有头饰,配的青花瓷头饰,还挺好看,人一急心就慌容易出错,周念发型都乱了还取不下来。
经纪人大手一挥:“这个不要了,公司多的是,周念路上小心哈。”说完潇洒上车。
周念本想再去洗手间把妆卸了,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她累了,决定先回学校。
站在路边招呼出租车时,一辆兰博基尼停靠在她面前,周念不了解跑车,但这款车是姚知远的最爱,周念觉得长得很奇怪也就记住了。
车窗下降,是何慕,周念惊讶又有点尴尬。何慕说要送她,周念委婉拒绝。
何慕坦言想找她聊聊何笛的事情,并且不想让何笛知道。
周念犹豫,何慕补充是关于何笛那晚冲动的事情,这个就人命关天,虽然后面何笛一直表现得开心快乐。
周念也曾九曲十八绕试探过几次,何笛一次也没有说过那晚的事情,让周念觉得自己大概是梦一场。
周念点头上车,还想着以后可以和姚知远聊聊坐他梦中情车的感受,让他可着劲地羡慕吧。
在车上何慕问周念带卸妆的东西了吗?周念疑惑,还是回答带了。
过几分钟,何慕将周念带到地下停车场,按电梯,电梯直达顶层33层。
周念面带疑问看着他,何慕解释道自己在这儿有个小房子,可以先带周念去卸妆,因为预约的地方有着装要求。
周念看着电梯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自己没说话。
何慕打开门径直走进去,周念站在门外审视周边环境和屋内环境,这一层楼还有其他住户,楼梯门也在不远处,屋内装修现代简约,主色调蓝灰,独居男性的风格。
何慕拿出一双新一次性拖鞋放到门口不远处,说:“洗手间在那边,”又指着客厅旁边的一扇门,“你可以卸妆洗洗头发,我正好有点急事要处理,大概40分钟。”
他又接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大门就先别关了,正好透透风。”又拿出一个小垃圾桶放到洗手间门口,“这个正好给你装垃圾用,我先去工作了,你随意。”
他笑容阳光,走进另一间房间关上门。
周念又伸着脖子往里看了看,没有人出来,她换鞋,没有关门,也没有喝水,拿着小垃圾桶径直去洗手间,锁上门。
这幅模样还真是邋里邋遢,周念叹气,开始卸妆,她卸妆快,没几分钟就完事了。
看着旁边架子上摆着洗发露和吹风机,又决定洗个头。
门外响起轻微的流水声,何慕松了口气,他没有将书房门关严,当然也没有完全放心。
他看着大显示器上的文档,每个字都认识,组合起来却看不懂。
眼前浮现的是低着头的少女,睫毛卷翘,嘴巴红润,一身旗袍身材曼妙,又想到腿上的黑痣,画册上的领带蝴蝶结,以及在舞台上青涩又艳丽的舞姿。
何慕笑,在这个寂静房间里他允许自己心慌意乱,他觉得自己就像鲁迅写的那样“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何慕摘下眼镜,揉揉眉心,他并不近视,戴眼镜是因为爷爷说自己眼神锐利,野心勃勃,不够柔和,需要遮挡,工作时常戴,日常生活不常戴。
他站起来,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都市风光,近在眼前的海城标志性建筑。
这风景另一个房间的女孩应该看到,警觉自己不受控制的想法,何慕好笑地摇摇头,逼自己专心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