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将屋子简单收拾一下,再将带来的包袱整理好后,外头天色已暗。
钟秋感觉浑身疲惫,就像坐了两天两夜火车到了拉萨,还随便参观了布达拉宫,现在她只想倒床上什么也不管。
“叮”——洗澡:个人卫生很重要,请任务者不要偷懒哦。
经过这几日的不懈努力,主线任务后面的已经变成了7/100,钟秋默默爬起身叹了口气。
这种被画大饼还不得不当牛做马的社畜生活真是该死的迷人,一点盼头也无。
丫的,其他系统完成一个项目好歹会有奖励,金手指又粗又长,这垃圾组织屁用没有,屁事还多!
小七:“主人我听见了,你骂人家QAQ,人家只是个小系统,弱小无助又可怜嘤嘤嘤……”
啧,屁话也多。
钟秋:就很烦。
她觉得自己的怨气足以养活一个邪剑仙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种存在。
钟秋去隔壁小厨房烧好了热水,回房间拍醒了熟睡的小孩。
兮兮揉了揉眼,睁开眼后吓得瞪大了眼睛:“黑风老妖!”
钟秋未反应过来,只觉一股骇人的威压袭来,体内气血翻涌,下一秒身上又一轻。
兮兮咬着唇,红着眼睛缩在被子上一动不动。
钟秋意识到这小家伙身份可能真不简单,见他一脸做错事的愧疚模样,怪可怜的,便伸手将他抱起来。
小孩委屈地捧着她的脸,玉白的小手擦了擦,指尖立马出现黑色痕迹:“娘亲对不起,兮兮不是故意的。”
他哭得抽抽噎噎,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扭动着身子,“娘亲你打我屁屁吧,你别不理我。”
钟秋伸手擦他的眼泪,可她的手上全是黑灰,于是小哭猫变成了小花猫,她哭笑不得道:“乖啦,娘亲不怪兮兮,兮兮这是在保护自己,是值得表扬的哦。”
挂着水珠的眼睫颤动,兮兮呆住,也不嫌弃她身上脏,紧紧抱住她的脖颈,奶声奶气道:“娘,别丢下我。”
“我以前丢下过你吗?”钟秋心疼,原身是造了什么孽啊,让这小家伙这么没安全感。
兮兮摇头,不说话了,安静地趴在她颈边。
晚上洗完澡后,钟秋抱着孩子入睡。
黑暗中,兮兮睁开了眼,歪头看着娘亲熟睡的脸,从颈子上取下那枚精雕细琢的青玉,悄悄地贴在她的胸前。
晶莹剔透的玉缓缓散发流转的暖光,涤荡神魂,令人身心愉悦,如浸泡在暖融的温泉中,浑身疲惫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快安逸。
睡梦中的钟秋下意识哼出了享受的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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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之外的天衍宗。
不眠不休数日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犹如实质的寒光凛冽,将大殿内的温度骤降几分。
“师叔,有师叔母的消息了吗?”
看着终于有了动静的男子,黎书砚小心翼翼出声询问。
按理说,凭着师叔的修为,这世间就没有他推演不到的事,更不用说那位曾与他命理相连。
可结果是,身为前(划掉)道侣的玄衡上君搜寻不到她的半分线索,半点都无,仿佛在他的命运盘中,那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反而是其他长老推演出了她大概在北方。
第一位长老推演出大致方位时,身后那道骤然凌厉的探寻目光让他忍不住浑身一抖,数百岁的老人了,恨不得扯着胡子发誓:妈的,你在想什么?我问你在想什么?!老子不可能给你戴绿帽,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胆!
后来一连几个长老也算出了结果,证明这是玄衡上君的问题。
那天,他沉默了很久。
大殿内的长老偷摸着幸灾乐祸,叫这家伙仗着辈分窝里横,欺负他们几个老头子,看吧,缺大德了所以媳妇连夜跑了。
即便知道了慕瑶仙子在灵界北方,可具体位置不得而知,毕竟他们既没玄衡上君那么妖孽的天赋,也没他那么逆天的修为。对方修为高深,又有意隐藏,他们能算出个大概已经很不错了。
随着时间流逝,素来淡然的师叔竟隐隐透出些不耐,天衍宗宗主黎书砚担心他哪一天憋不住做出些失智举动,于是丢下宗门事务隔段时间来看一看,没想到现在他睁眼了。
黎书砚知道,这要么是有线索了,要么是师叔终于憋不住了,不知道师叔是会大闹天衍宗还是收拾几个蹦跶的魔崽子泄愤。希望是前者,这样他又能敲诈一笔修缮费了。
啧,听说大多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会一醉方休,师叔不会耍酒疯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醉倒在地痛哭流涕吧?毕竟这事儿这么丢脸,整个灵界都知道了。
嘶,万一师叔真哭了他该怎么安慰,他又没被道侣甩过,没经验啊。
正在黎书砚一脸凝重地思索时,清冷绝尘的男子指尖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