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秘密
我的出路?一个不被妻子承认的丈夫和孩子,哪里还有出路,不要这两个字已把他在社会上呼吸的孔洞都糊住了。
有响动,柳夏回头,谁?
过了一会儿,喜乐瘸着因久久一个姿势而麻木的腿来了。
你都,听见了?
喜乐为难地点头。我……
柳夏环顾,自己房间四处都是漏洞。
我不会说出去的。喜乐急道,您是我的主人,我知道您不是那样的人,您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您也别在意大丈夫说的话,他看重夫人的感受比自己更甚。但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说到做到……
现在的当务之急,我们要赶紧通知孩子娘。我们一个男人家,在社会上能做的太少了,女人之间好办事,她们会互相照应。
喜乐的我们,让他很感动,好像一条快沉的小船上,所有人都自找出路,这时有人站出来自愿陪你一起死,他便一头栽进那人肩窝,好像找到了港湾般哭泣。
孩子的母亲说要杀了它。
怎么可以?喜乐义愤填膺。还有这种烂人?
不要这么说她……柳夏抗议,你们不明白,她有苦衷……
我去找她。谁,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为她牺牲这么多,她竟然要当缩头母龟吗?
是谁。
她不见我了。
如此狠心之人,您还护着她,喜乐恨铁不成钢,生孩子是你一个人的事吗?她怎么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呢。
她真的是有苦衷的。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我失去的可能只是生命,而她失去的可是自己的整个家族啊!是的,她是说过金家就是她的命。
我服侍您虽不久,但我看出您跟别人不一样,您是真心待我们好,喜乐苦劝道,我也真心待您才这么说,既然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那么养孩子也是两个人的责任,最好告诉孩子母亲,她如果来认错,老太太仁慈,你还有一线转机,不然,你的名声全毁了,男人的名节多重要啊。或许还会被抓去浸猪笼……
进猪笼……所有男人的梦魇,小时候大人威吓小孩,都是不听话,长大把你抓去浸猪笼。
您是信不过我?喜乐伤心了。
不是。绝对不是。
喜乐叹一口气。事到如今,你真一直护着她?我的傻主人啊!
您还真想逃出金府,一个人把孩子养大啊!
我很坚强,立地说为父则刚。嗯!柳夏为自己鼓劲。我可以的,我一个人可以。
大小姐知道这事?喜乐来了精神,她怎么说?她嫉恶如仇,平时没少帮我们男人打抱不平。哼,她是不是跟我一样痛骂那个负心女,劝你无论如何让她负起一个女人该付的责任?
唔,柳夏出了一身冷汗,支支吾吾,我可以自己养活它。
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工作,如果人家知道孩子没母亲。这年代,是一个男人年芳二十还未入赘就被指指点点,猜测是精神还是身体有问题的年代,而你竟想一个男人带着孩子过活,您会被淹死在白眼和唾沫里的啊!
我……
结婚可以一厢情愿,可养育孩子这上面,必须心心相印。这是两个人的事,就像天生的太阳和月亮。缺了哪一个,生命都将无法繁衍生息。
你想孩子生活在永远不会天亮的世界,还是没有黑暗的世界?
我想,柳夏深思熟虑后道,到没有我存在的世界。
如果我不曾存在,那就好了,虽说生我所欲也,但想到会成为你的累赘,就觉得那一口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生命没有贵贱,草木人鸟一样珍贵,但我愿意匍伏在你脚下。人生而自由,但我愿套上以你为名的枷锁,你就是我的至上之法。
好,太对了!喜乐的声音唤回出神的柳夏。你说什么?
大小姐呀。喜乐道,这事儿,思来想去,还得她来。您做得对,原来这些日子,您是为这事儿找她呀,我还以为……
柳夏心里一紧,以为什么?
喜乐欲说又摆摆手,您还是不知道为好,不是什么干净年头。说完又笑嘻嘻的,拉起柳夏。
走!
去哪?
找大小姐啊,这事儿只要她出马,稳了!
柳夏吓得直往地上跐溜,不行不行不行!
去啦!
不去!
去!必须去!
不!
主仆二人在门里门外拔起萝卜。
为了活命,必须的呀,喜乐喘着粗气道,我没跟您开玩笑,这事,只有她能办,只有她敢办!大不了给她磕几个响头,她心那么软,您又是她小姐夫,看在她姐姐的面上—呀!喜乐被自己的推理吓了一跳,她姐姐,毁了毁了!世界上有谁的爱比得上她对她姐—歹势啦!我们现在说,她肯定把她书房的书架都推压到我们身上!嗬,倒吸一口凉气,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