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孟庸
“万灵”令牌在她手里。孟庸必须对孟姜言听计从。
孟庸实则是个代称,住在这个房间的女子都叫孟庸。但真孟庸是需要运气的。说白了,真孟庸需要上个真孟庸死掉,世间才会重新出现一个真孟庸。
六月十八日传来孟庸死的消息。这个消息是孟姜告诉她的。她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是喜还是悲,她终究是逃不出命运的摆布。上个孟庸17岁那年继承了孟庸职责,她坚守了八年,最终还是归于沉寂。
“你真是幸运,十八岁之前就遇到上个主死了,我这手中的令牌明日可是要交到你的手里了。”孟姜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和孟弋那贱人也算是幸运,能遇到个真孟庸。”孟姜此时走进跪在自己面前的孟庸。
“明日当我把令牌交给你时,你我身份将与今日大不同。我现在还是限制你言行的长姐。你还是要听我的。明日到我房中我会把令牌交与你。”
六月十九日,孟庸在敲门之前抬头望了一眼天井,雨丝朦朦,看不到天。
“长姐。”孟庸行了礼之后像往常那样跪在孟姜面前。
孟姜看到眼前一片绯红,娇嫩白皙无暇的美人让她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嫉妒。
“把这绯红长裙给我脱了!”孟姜面部狰狞道。
小丫头思云吓得本能跪下。孟庸不言也不动,仍旧跪在那里。
“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打扮得如此妩媚妖娆,这孟弋是把你教的好啊,这浑身上下散发着狐骚味。”孟姜一个飞步来到孟庸身边,飞速之间从袖口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向孟庸刺去。孟庸一个下腰,右手有力地握住孟姜刺刀的手腕。她腰部一用力,头部侧倾巧妙躲开匕首,把孟姜狠狠压倒身下。
“你这样做,很不明智。”孟庸皱紧眉头冰冷道。
孟姜拼命挣扎,她不敢相信压住她的是一个看似柔弱的孟庸。她歇斯底里的说:“这是我最后走出庆云坊的机会,其他女子十八没有被选中,被卖到柳巷之中还有活路,可我是孟庸的守护者,真孟庸出坊,便是‘桑中’阁重建之日。他们不会留我活路的。”
孟庸夺掉匕首,扔给已经吓得蜷缩在角落的思云:“去把孟弋小姐叫来。”
思云强行扶着墙挪到门口去叫人。
孟庸侧身坐在了孟姜旁边,看着身边满脸泪痕的女人:“我经历了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孟庸死了,对你我都不是个好事。你早已和‘永淮’庄的孙老板私通,并约定今日把你带走。你过了十八便完成了孟姜的使命,可人算不如天算,孟庸昨日便遇害了,你离庄仅差一步。”
孟姜眼神里仅停留片刻的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她站起身,突然大笑道:“孟庸就是孟庸,无论真假孟庸,都是天下消息的掌握者。我这么不起眼的小事,你都知道,想必从我有了这个心思之时,你就获得密报了吧。”
孟庸拂袖起身而坐,眼神示意孟姜上坐。
这时孟弋推门而入,她摇曳多姿,一袭酱紫长裙,梳着冲天的发髻。她不耐烦地关着门:“什么急事,非要把妹妹叫来,人家正为宴会梳妆打扮呢。”
她倚坐在孟庸旁边,动作随意,在进门那一刹那,她早已洞察了一切。
“哎呦,孟庸妹妹,你这一身绯红真是吸人眼球啊,不过你这熏香味了不对头,可勾不起男人的兴趣。”孟弋刚想上手摸两下身旁的孟庸。
孟庸猛然起身对着孟姜微笑道:“‘桑中’三姐妹如今已到齐,姐姐还是早点把令牌交出来吧,一会宴上如果坊主没有看到令牌挂在我的身上,想必姐姐苦头还在后头呢。”
孟弋撇了一眼孟姜,玩弄着手中的手帕:“如今孟庸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情报上主了,你还保护着令牌干嘛啊,你我如今的身份是奴,可不是什么姐姐了。”
孟弋小碎步挪到孟庸身边,挑起她的下巴。“你这远山眉画的不错,不过眼神还是少了些许的妩媚。还有这站姿不要太过直挺,腰部多扭动。”
孟姜从袖中拿出一枚镶金令牌,不再多看的递给了孟庸。
这是“万灵”令牌,控制着天下暗线消息的总令。孟庸接过了令牌,如今的她,是真正的孟庸。
孟庸装好令牌刚要走出去,孟姜仍旧不死心地又猛扑过来,手中又多出一把匕首向孟庸刺去,孟庸轻盈闪过,右手主动握住刺来的匕首。匕首划伤她的手掌,她吃头痛的皱着眉头:“我右手受伤,宴会上不可抚琴弹奏。我会和坊主说明,让你替了我的位置。”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孟姜房间。
“徒劳挣扎,孟姜的职责就是守护好令牌。上任暗线上主死了,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不要妄想逃离这里,哪怕是死也不能离开。”孟弋嘲讽道。
“你个贱人,她登上了上主之位,你也注定了要死。”孟姜怒吼道。
“哈哈,姐姐,我今年刚16,我还能在你坟前多喝两年酒。”孟弋不再理会眼前这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