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泪化作的三只钢铁鲸鱼出现在我面前,同时也意味着,她已经打破了血之家规。
她的弗拉明戈,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此时,我的蝎子尾正死死地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并将她像布娃娃一样整个拎了起来。她远不是我的对手,了结她的生命,对我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无关痛痒的一格。
“呋呋呋呋……差不多可以了,”如果放在现实世界,我想我已经把她干掉了。感谢这个狗血俗套的CD世界,关键时刻的突然打断总是TM的时有发生,“再这样被你发泄怒火的话,这个难得的果实能力者恐怕就要永远地失去了。”
我没有放下那遍体鳞伤的女人,转过身直勾勾地看着坐在窗边的多弗朗明哥:“最终还是决定挽救一个被自己上过的女人的性命吗?总算我还为自己找男人眼光的差到家这一说法寻到了一些可挽回的理由。”
他的表情凝固了一下,这也难怪,我很少这样阴阳怪气的语调跟他说话,但或许他还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意识到理亏吧,总之他似乎在语言上做出了退让:“我知道你在生气,好啦,我会补偿你的。”
我想要的,可不仅仅是一点带着施舍意味的退让。也许对他来说,我也许只是他众多情人中最为重要的那一个,又或者他本就认为即使是足够坚固的男女关系也必然要涵盖一方在面对另一方出轨时的原谅,但无论是哪种原因,对于一个来自异土的女人来说,我们从来都不会对出轨表现的慈悲宽容。
只是不经意的一瞬,我忽然看清了这一切的真相——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我潜心伪装,即便共同渡过了漫长的岁月,但骨子里的东西是从未改变的。
永远不要奢望去努力改变一个人。在当下这个几乎令我疯狂的境遇里,我真正应该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我将奄奄一息的维奥莱特甩了出去,如果说我之前还想着至少干掉维奥莱特能够彻底以绝后患,但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去他的德雷斯罗萨,去他的狗屁预言,这一切关我P事。
多弗朗明哥还以为我是听了他的话,原本有些绷着的神态立刻轻松了下来,就好像过去的无数次对峙结果一样,他又一次获得了平淡无奇的胜利,总是这样,没人会违背他的意思。他走过来,抚慰似的拉过我的手:“好啦,我会把她调到外面执行任务,至于补偿……”
“不,已经没有必要了。”只是这一次,这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向来以天生王者姿态自居的傲慢男人,恐怕要失望了。如果硬要说我在鱼人岛那一无所获的调查中唯一学到了什么,那就只有两个种族同时对自由的热切追求,和顽强且坚定地反抗精神。
“你说什么?”他皱了皱眉,还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挣开了他的手,不用猜也知道,他的墨镜下必然是难得的错愕的眼神,真可惜那时候的我没工夫仔细欣赏一番:“不是维奥莱特的问题,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别人,今天一个,明天两个,我已经受够了。”
那是无比平静的语气,就仿佛我被他招安的那一夜时所做的垂死挣扎,彻底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刻,平静得令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好啦,这么小气可不像你……”
“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我歇斯底里地怒吼,真见鬼,我本来以为自己绷得住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居然为了一份原本不屑一顾的感情而浪费了这么多年,我对他一下子就只剩下疯狂的仇恨了,“.…..够了,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事到如今,我们还是把话说清楚吧: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我要彻底离开你,结束这段感情。”
他显然是被气笑了,尽管那笑容一如既往地夸张,但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却也是无法掩盖的。一股危险的戾气在虚空中席卷而来,但它只是穿透了我的身体,却没有摧毁我信念的一分一毫。是的,对于那些脑海里无比坚定且清晰的事情,我非做不可。
“阿黛尔,你打算背叛家族吗?”
我轻笑一声:“别开玩笑了,这些年跟着家族一起出生入死,我对家族的感情和忠诚从来也不比你少。我所说的断绝关系,不过是你我二人之间那微不足道的纽带罢了。”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那脚步很慢,却充满威压和气势:“呋呋呋呋……如果不是老子当年收留你,你也不过是众多尸体中的一具罢了。这些年的金钱、地位、名声,离开家族,你还能得到什么呢?”
我的嘴唇发出轻微的颤动。
“自由。”
“呋呋呋呋呋呋呋呋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
我抬起手,摸到了那副镶满粉钻的项圈。这么多年来,我一刻不离地带着它,正如我无时无刻不对多弗朗明哥千依百顺。我原本认为这就是我在这里的生存之道,甚至为此坚信不疑,但此时我才真正醒悟过来,这些年的伪装与随波逐流,到头来不过是浪费自己的岁月而已。事实上,我从来都不惧怕死亡,我真正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