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楚铭珺说：“国师，您讨厌我么？”

他表情诚恳，眉毛微皱，目光水灵灵的清澈，看起来真的只是询问喻天书对他的看法。

喻天书：“……”

她如同第一次看到楚铭珺这个人一样，歪着注视他，半晌。平静地说：“我本来是很想说：‘在经历你对我做的事情后，还期望我能喜欢你，脑子没有问题吧？！’这种话，可……”

她抬手捋顺额前碎发，让眼睛长久地和楚铭珺对视，同样真诚地回答：“仔细思考后，我只是觉得你难对付，摸不清你想要做什么很苦恼，但真是说不上是讨厌你。”

并坦诚道：“相反，你坚持不懈给自己找麻烦的行为，绝对不伪装本性的做事方式，我很看好。”

“那么，问题换问题，你为何迷恋我？”

喻天书反问，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向楚铭珺索要，但他没有察觉到，只是眯眼笑着，“只要想起您我就很开心，与您相遇后的每一天我都过得无比幸福，您是能给我带来美好的神明。”

华丽的甜言蜜语，很好听。但是没有任何意义。

“啧！刚刚才夸奖过你坦诚……”喻天书周身气息凝滞，这是楚铭珺第一次从国师身上感受到威压。

“美好？！不要把我当傻子，你扭曲的灵魂期望的一直死亡、混乱、血腥、暴力，美好对你来说是高难度挑战任务，它不能给你带来幸福。”

喻天书直白撕扯下他身上的伪装，居高临下审视楚铭珺，时光仿佛倒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柴房中，只不过，他是被困住的阶下囚，而喻天书是掌控他一切的神明。

“在我这里——释放你的天性，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楚铭珺感受到战栗和无与伦比的吸引，是过往人生中从未体会到的兴奋。

他的评价中，喻天书就是个偶然拿到仙法的凡人，就算上次书房谈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也是非常偶然和短暂。

如同不知从何飘来的蛛丝，正好落到了他的痒处上，有存在感但不多，乐趣持续不了多久就会过去。

几天或者几个时辰，风会再次把它吹走。

然而此时此刻，他感受到国师对他最直接的打量、物化。他在她的目光下不再是与她相同的人，是物体是可以量化价值的物件。

一旦他没有价值后，国师会怎么做呢？

楚铭珺兴奋的想，国师太善良了，会一脚踢飞他吧……如果他再死皮来脸的蹭过去，那有会怎样呢？

楚铭珺眼下潮红的望向喻天书。那种对他不满意的实质厌恶还打在肌肤上……那她将用任何办法杀了自己，并且再也不会回到自己活着的时间中！

自己的人生将再不会与国师产生交集。

他上前一步再次单膝跪在地上，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他垂下了头，显示自己的忠臣，“我会仅铭记于心的。”再抬头，眼中掩饰不住的喜悦，“只要您还是您，我就会是您最后一根的登天石。”

在他没有注意的地方，蛛丝已经将他紧紧裹住，是留下还是离开只有蛛网的主人说的算。

“……等等…”蛛网主人喻天书抬手制止住楚铭珺想要环抱住她腰，将脸贴近她小腹的举动，“要点脸吧，行不行，”

——

这次不是表面达成和平协议，楚铭珺发自内心的忠诚和顺从喻天书，二人在书房呈现出一种和平的景象。

喻天书端坐在书案之后，身后是郑卯。三尺长的书案上，分门别类堆砌一垛垛皇宫内外的机密文件，有关前朝的，也有关后宫的。

楚铭珺坐在对面桌案后，身边侍候的人不是赵凝的人，喻天书看了看并没有说什么。

其他的暗卫在房外严密把守整个院子，防止信息被泄露。

喻天书一份份研读、分类，看起来斯条慢理的，但楚铭珺能看出她正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

他说：“刚上手捋不清其中的条条框框很正常。”

“我知道。”喻天书叹气，她被这错综复杂的明确朝堂的关系搞得头疼。又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将手里的资料轻轻摔在桌面上，情绪稳定的说：“你家的事儿还真是让我别开生面。”

在此之前，喻天书虽经历了无数次的回档，但是就跟玩电子游戏一样，一遇到人物背景介绍时就跳过，信息从左耳朵进，从右耳朵出，就是不进脑，以至于现在对整个世界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虽然从皇帝那边拿到了有关后宫前朝的游戏攻略，但信息量太大，短期内完全消化不了，脑壳痛。

楚铭珺放下他手中纸：“你说，我听着，我们顺一下现在局面。”

喻天书没客气，拿起一份资料：“这是关于后宫的，目前后宫皇后、四妃都有了，可以集成皇位的皇子也有好几个，且你爹也年纪大了，不怎么流连于后宫，后宫关系很简单。”

郑卯听到这些话都傻了，这种评价皇家的话是他能听的么？！一脸身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