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好青年
后退了一步,看女孩如此防备,沈予执觉得好笑。
明显是把他当做坏人了。
小女孩看着单纯可欺的样子,没想到还挺警惕,他从后备箱拿了自己的包就走了。
“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这么乐于助人,这年头谁还敢扶老人过马路。”司机正准备扭头上车,就看见不远处刚帮女孩搬了行李的少年,搀扶着一个老奶奶过着马路,有些感慨。
这个社会上,好人热心人被污蔑被栽赃被倒打一耙的事情太多太多,社会这个大家庭失了温度,越来越多的人,都清醒的知道做好事的背后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可能是一个家庭一辈子的心血,是一个孩子求学的支柱,是一个病人的救命稻草,这个代价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根本承担不起。
阳光照不到阴暗角落很多,那些不敢直视太阳,心里阴暗、扭曲、淡漠的人也很多。
但人心没有渐凉,永远是暖的.
只是那些想帮助人的念头埋在了心底,不敢表露出来而已,只是那些热烈美好的念头,一旦冒出就被现实死死扼杀了而已。
可少年人将永远赤诚。
许岁鸳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躬了腰,慢慢的挪着步子,尽量配合着矮了不止一头同样佝偻着并颤颤巍巍向前走的老人。
出租车扬长而去,对面的影子也不见了踪迹。
她站在夏季还未染上燥热的风中,有些愧疚又羞耻的红了脸。
马路上的背影已经消失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这个县城虽然不怎么大,但毫无瓜葛的两个陌生人再想遇见的概率也是
不大的。
她这声道谢匿散在了风中。
盛夏的白日总是很长,七点的傍晚还是明亮的,像是为了在上一个寒冬里走散的人照亮归家的路。
小区路道两旁种满了各种绿化植被,绿油油的一片很难让人分辨出来都是栽种的什么,只知道来年春天的时候其中一种叫迎春花的植被,会开出黄色的小花朵,花香飘散在小区里,久久不散。
出了电梯,楼层是两户一梯的格局排布,靠左的那一户就是许岁鸳的家。
红棕色的实木鞋架设置在门外,鞋架旁边有几双拖鞋凌乱的摆放着,有男式的也有女士的。
许岁鸳扫了一眼,取出二层粉色的拖鞋,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
收拾完行李,洗完了澡,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的时候。
从下午考完就一口东西也没吃过,此刻许岁鸳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泡上了面,坐在床头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环顾着这个她住了近十年的卧室。
浅蓝色的窗帘上面用金丝线勾勒着形态各异的蝴蝶,通体浅蓝色的墙壁,实木的书桌,就连整个房子通铺的实木地板都是按照她提议来装饰的。
这个房子是许忠在她上私立小学的时候,买来的。
她曾短暂的观摩过这间房子还是毛坯的时候,那时还发着高烧,许忠正好要过来同工人商量新房的装饰事项,也就一并把她一起带来了。
简陋,很脏,地上是沙子和着水泥,空气里都是尘土,施工的声音大,震的她心里发慌,半点都没有现在的整洁。
这所房子当初装修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就连图纸的设计都是许忠精心挑选的好多家才拿定主意的,可见他对这个房子很是上心。
住在许忠用爱堆砌起来的家里,一碗什么都没加的泡面是她高考结束后的第一顿饭,电视里的声音开得很大,在这寂寥的空荡的房间格外突兀。
面泡的有些久了,发白发涨,吃起来软软的一点也不劲道,难以下口,她拿起手机准备分散下注意力,一鼓作气把面吃完去睡觉。
□□显示有几条未读消息。
其中两条是段暖一个小时前发过来,一张满汉全席的照片,入镜的是她舅舅一家,很和谐的氛围,照片的下面,是在问她叔叔阿姨给做了什么好吃的。
另外的几条消息都是顾浩下午发来的。
那时候微信虽然都有注册,但没在学生圈火起来,用的最多的还是□□交流。
她回了两人的消息,突然觉得疲惫不堪,回了房间休息,没过一会意识有些模糊。
隐隐约约听见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便是钥匙转动锁扣的声音以及女人带着没刻意压低声音的抱怨声,似乎是在抱怨她回了家也不顺手摆放下门外凌乱的拖鞋。
许岁鸳懒得去反驳,方怡娇总爱这样,故意把东西弄乱或者打扫一半,也不说话刻意等她自觉地去收拾烂摊子,她不去收拾就开始以各种理由在许忠面前编排抱怨或者阴阳怪气的在家大声骂她。
她好像总有方法,让你觉得委屈,却又无从说起,这也许就是有了后妈所谓的“好处”吧,让你吃尽委屈。
意识渐沉,许岁鸳梦里像是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候,她是最不受父母待见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