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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汽车正打着双闪停在停车场外,驾驶座旁的窗户缓缓降下,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探出头来向锦言挥着手。
“这个男的,好像在哪里见过。”骏逸心想。再一回头,只见锦言向那男子挥挥手微笑了一下,与自己擦肩而过,快步向那辆车走去。
骏逸看着锦言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对那长相俊秀的男子说了什么,那男子熟稔的伸手摸了摸锦言的头,又拉过锦言身上的西服上下打量。随后驾驶座的车窗缓缓升起,车辆开走了。随着车窗一同升起的,还有骏逸眼中一团郁结的薄雾。
“逸总。”刚才随救护车与锦言一同前来的部门主管远远看到骏逸赶紧跑了过来。“逸总,刚才小姑娘在救护车上就醒了,医生做了详细检查判断是因为惊吓过度暂时昏过去的,现在已无大碍。逸总放心,这姑娘不是酒店顾客,是酒店复古餐厅演奏部的兼 职生,不用担心客诉。我全程陪同检查,并提议她住院观察,不过她自己觉得没什么大碍坚持不住院要立刻回家,且写了免责书给我。”部门主管压下一路跑来的喘息,赶紧向骏逸汇报工作,并递上免责书。
骏逸接过免责书,看着上面锦言的署名,眉头紧锁。“谁来接的?”骏逸努力压抑内心的烦躁。
骏逸记得刚才人事发来的锦言资料表婚姻状况一栏写的是“未婚”,但那是三年前锦言刚开始来酒店兼 职时填的表格,也许疏于更新信息。现在骏逸眼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西服在这夜半时分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心里隐隐憋闷。
骏逸的记忆中,浅浅为独生女,并没有兄弟,刚才那男子与浅浅的攀谈神态和肢体动作都很自然,也肯定不是不认识的网约车司机。骏逸越想心越沉。
“逸总放心,这个我也问过了。”部门主管的语气中不无得意,“方锦言目前暂住于男友家。对了,她男友正好在您公司任职,只是个小职员,您可能没有印象。”
“我公司的?”怪不得有些面熟,“什么部门?叫什么名字?”
部门经理一直以为逸总是在担心这件事的后续处理不够妥当所以问得如此详细,可这会儿他话锋一转开始询问来接的人的具体情况,她略感出乎意料,但也很快回答:“我以前听锦言说过,应该是财务部门的,我记得她说,男友与她同龄也是今年刚研究生毕业的。至于名字我没有印象了。”
“好的,辛苦了。”骏逸向部门经理点点头,“我找人送你回酒店。”
部门经理赶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打个车回去就行了。让您在酒店遇到这种事情真是抱歉。”她鞠躬致歉。
“也好。”骏逸说着将三张百元纸币递到部门经理手中,“这是打车费用。往后多帮衬一下方锦言。”
“逸总放心,一定不会让她对酒店产生异心的。”部门经理接过钱来,转身准备去打车,突然又被骏逸喊住:“如果方锦言找你归还我的西服,跟她说让她来我公司当面还我。”
“明白。”部门经理虽然不明所以,但仍旧很快答应下来。
锦言这边。
她在救护车上就醒了过来,转头看到前台部门经理吴姐和一个医生正坐在旁边关切的看着她。
医生见锦言睁开眼睛,立刻询问:“能看到我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有没有哪不舒服?”
锦言眨眨眼,回想起刚才晕倒前自己仿佛被一个肌肉男拥在怀中,脸颊立刻泛起红晕。她赶紧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画面。
“能够正常说话吗?视野清晰吗?”医生在锦言眼前挥挥手。
“可以说话,可以看清。”锦言说道。
医生闻言点点头,开始转头记录仪器上的读数。
吴姐见锦言醒过来,脸上的急切中透出了一点严肃,她说道:“锦言你刚才很勇敢。但是往后这种情况还是不要自己应对。你这样私自处理,如果遇到危险对自己对酒店都是不负责任的。”
锦言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刚才事情的经过,也觉得自己太草率了。她向吴姐点点头说:“谢谢吴姐提醒。往后不会这样了。”
“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其实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前台失职在先。”吴姐表情里透着歉意。
锦言只是酒店古风餐厅奏古琴的兼 职生,虽然平时偶尔来前台休息室跟前台的小姐妹们聊天,但是她并没有义务去处理客房的客诉。吴姐感到奇怪,于是打电话了解了一下,得知今天锦言本来已经下班了,她来找前台的小姐妹讨论一起租房的事,正好遇到楼上客房打电话来投诉908室声音太大。当时正值中晚班换班,晚班的工作人员今天迟到了,再加上办入住的客人一下子增多,实在忙不过来。锦言便主动请缨,换上服务生的衣服上楼处理客诉。
吴姐心想锦言也许会以酒店失职为由要求赔偿。她之前就听锦言说起过,说自己今年研究生毕业就业还没着落,又不想回老家,自己在京华硬撑着,房租和生活费都得自己出,手头看起来比较缺钱。
“吴姐,这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