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样的伤痕在一个女人身上真的是触目惊心。
皇室的郡主,在这边境除了徐之诚便是她的地位最高。谁敢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答案不言而喻。
云栀坐在床边,见四下无人,渡了一丝妖力给徐夫人,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昏迷的徐夫人渐渐有了动静,没睁眼,嘴里倒是呢喃着什么。云栀弯腰去听,声音断断续续。
“束束,你为何……”
火妖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徐夫人的口中,依然没有怨恨和愤怒,只是哀转的呼唤。
一滴清泪顺着徐夫人光滑的面颊滑落。
云栀有些惊讶她的落泪,与此同时,她的手突然被人抓住,是徐夫人。
徐夫人大抵是睡糊涂了,抓着云栀的手说梦话:“别怨我……束束,来世还你”。
云栀慢慢坐正身子,看向徐夫人的眼神不再是猜测不解,而是肯定的明白了什么。
这一天,云栀陪徐夫人待了很久。直到春娟在厨房打翻药罐闹出动静,她才从这间充满烟雾的房间出去。
春娟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瓷片。
云栀赶来帮忙,用扫帚扫起洒在地上的药渣。春娟哪敢让贵客动手做粗活,连忙止住她的动作。
云栀绕开春娟继续打扫,“郡主以礼待人,我才是贵客。我生来就不是娇贵小姐,怎么做不得这些事”。
云栀待人接物一惯是礼尚往来,你待我如何,我便待你如何。
徐夫人亲近她是另有所图,但终归没有坏心。春娟则更是对她客气尊重。云栀承她们的好意,态度自然也温和。
春娟心中一暖,不再推辞。两个人一起整理好地面。春娟要去给夫人送药,端起药碗走的时候,听到云栀问:“春娟,郡主当初为何要嫁给徐将军?”
春娟顿住步子,回头看向云栀。
她不明白云姑娘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却也为郡主的命运感到心酸。
不忿和委屈在心底积压已久,春娟缓缓开口:“我们郡主原先也是金尊玉贵的,后来王爷被人诬陷勾结之罪,好不容易保了出来,王府的地位自然是大不如前。我们郡主在都城追求者甚多,要不是家逢变故,怎会嫁给一个武夫”。
她红了眼睛,哽咽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敢议论。只有我知道将军有多可怕。他常跟郡主说,要不是王爷,他不会被流放到辉州。他是恨郡主的”。
到此刻,徐之诚对徐夫人傲慢的态度有了解释。
云栀想起徐夫人身上的伤,接着问:“徐之诚经常打你家夫人?”
闻言,春娟忙放下手里的药碗走到云栀身边,像在害怕什么,声音放低,“云姑娘,你,你怎么知道的?郡主说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不能说的”。
“为什么说不得?”,云栀眼眸微眯,“是怕弥束束来找徐之诚的麻烦吗?”
“云姑娘!”,春娟一只手捂住云栀的嘴巴,又惊又怕,“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你如果真是为了我们郡主好,不管你知道什么都别开口,否则只会害了我们郡主”。
看春娟的反应,证明她的猜想是对的。
云栀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在心里过了一遍,发现之前很多说不通的事现在都说得通了。
弥束束没离开辉州,但她也绝不会危害徐家。
在背后作怪的,另有其人。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云栀看到徐之诚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
隔着老远,徐之诚就开口呵斥春娟,“怎么在这里叨扰客人!还不赶紧进去照顾夫人!”
徐之诚在外雷厉风行,把这股子横冲直撞带到家里,就变成无比的粗鲁和蛮横。
春娟轻声恳请云栀一定不能把她们刚才说的事让徐之诚知道。云栀点头保证,春娟这才顶着徐之诚快要吃人的眼神转回房间。
云栀转头看着徐之诚,面带微笑,“将军别生气,是我拉着她问问夫人的身体情况”。
徐之诚伸出手,示意云栀往外离开,“云姑娘,病房晦气,你还是去外面待着吧”。
云栀跟着他一同出去,踏出院子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徐将军,我觉得你们辉州城真是晦气,偏偏遇到了弥束束这样的妖怪”。
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徐之诚在弥束束的事情上一定撒了谎。
区区一个凡人,花花肠子还挺多。
徐之诚顿了一下,自然的接话,“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倒霉极了。好在有承悟先生和天云宫侠士,还有云姑娘如此关照我家夫人,徐某甚是感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云栀道:“早前听闻将军有杆神枪,曾手持神枪杀入敌军阵营,一人一枪就驱赶走胡夷军,真是好不威风。不知小女子有没有荣幸看看这杆枪”。
徐之诚脸上挂着笑,“当然可以。不过那杆枪放在大营里,要不姑娘等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