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
听到了梅颂今嚼她舌根子,这门白日就没再开过了,当真小心眼。
院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梅颂今捞起一本书悠哉悠哉地躺着:“去开门。”
苏眠和来开门的亦风对视一眼,将两轮椅往前一推:“这个给你家公子用,若是在家里无聊,可推着他出门走一走。”
亦风像是一堵墙似的立在门口,苏眠无奈地又道:“告辞。”
主子小心眼,随从也不遑多让。
梅颂今等了半日,瞧见亦风推着个东西回来,一愣:“这是什么?”
“苏姑娘送来的,说是可以推着公子去走一走。”
“她人呢?”
亦风摆弄着两轮椅:“走了,公子来试试?”
梅颂今盯着他:“没规矩,人家来送东西,不晓得请人进来喝盏茶么?”
亦风垂首:“下次一定。”
梅颂今闻言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那两轮椅,略带嫌弃道:“不够精致。”
与他皇子府的紫檀椅一比简直就是破烂。
亦风闻言提起两轮椅就朝外走。
梅颂今:“……你做什么?”
“公子不喜欢,丢了就是。”
梅颂今:……
他侧头看向羽川:“亦白和羽卫那边的事还有多久办完?若是忙不过来,不如将亦风派过去帮忙。”
羽川失笑,上前接过两轮椅,试着推了推侧头朝梅颂今道:“属下瞧着还不错,公子试试?”
梅颂今虽平日里也不大爱走动,可躺着几日自然是难受的,虽眼馋却还是嘴硬道:“前两日见她心事重重的,原是想着弄这玩意儿,这地儿能做出什么好东西,不过总归是一片好心,我若不用倒显得小气。”
羽川颔首:“自是如此,公子惯常宽厚,不忍旁人心意落空。”
主仆两个说得有来有往,直到羽川推着梅颂今出了门,亦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公子明明说不喜欢,为什么羽川一说他就坐了?
小侍卫想了一会儿,恹恹地垂下脑袋。
想必是因为公子是更喜欢羽川一些,喜欢到不喜欢的东西也能捏着鼻子用。
对他就不一样了,方才还说要让他去给亦白帮忙。
其实是想将他赶走吧?他不傻,能听懂的。
小侍卫有些难过,只是这难过没维持多久便被打断了。
“亦风,磨蹭什么?”
亦风闻言立马勾了勾嘴角:“来了!”
公子出门还想着带上他,对他真好!
梅颂今面带喜色,他来淮宁府当日便摔断了腿,直到今日才头次出门,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满意地拍了拍座下的两轮椅:“不错。”
做工虽糙了些,他寻人照着样子重新做一个精致的就是。
羽川推着他才转过一个路口,轻‘咦’了一声:“苏姑娘?”
梅颂今抬头去看,约莫七八丈远立着两道身影,正凑在一处说着什么。
柳树下,苏眠对面的林盛昆抬了抬下巴,面上闪过得意。
他今日一回家邻家婆婆便告诉他苏眠曾去找过自己,想来定是知道错去给他道歉的。
他朝食都没吃便跑了来,咧着嘴笑:“眠姐你去找我了?”
苏眠点头:“林叔在家吗?”
林盛昆疑惑:“问他做什么?他去州府上职了。”
苏眠低声道:“我发现了一拨人,瞧着像是拐子,但又没见着他们掳人不好去报官,便想让林叔先查查他们的户籍。”
听到有拐子,林盛昆立马站直了身子:“他们住在哪?”
“柳叶巷东边数第五个院子。”苏眠摆手示意他俯身,随后低声又说了些什么。
林盛昆面露菜色,瞧着又气又恼:“当真?”
苏眠摇头:“你晓得的,小虎子他们自小便是我瞧着长大的,我对小孩子自然熟悉一些,可是这事确实又……实在罕见,我也不敢确定。”
林盛昆严肃许多,交代道:“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我爹,叫他先派人盯着,你不许再去了。”
苏眠笑:“放心吧。”
林盛昆晓得她的性子,走前揪了揪她的发梢警告道:“不许去,不然饶不了你。”
看着他走远,苏眠双手抱在胸前靠着树干低头,又想到了那天的小狗。
梅颂今眼瞧着两人说完了话,好奇道:“她家不是只剩一个人了吗?”
羽川不知该如何接话,倒是亦风开口猜:“可能是未婚夫婿吧。”
梅颂今赞同道:“许是如此,可她这眼光不怎么好。”
羽川:“怎么说?”
“瞧着她未婚夫婿的穿着家里像是不缺银子的,既如此为何不接济她一个孤女,而是她自己做工?”
梅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