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一般
声音软了些:“你还该与她说清楚,昨日伤药之事我很感激,可做饭这事我是掏了银子的,若是将我饿死便是她失职……”
“对、对不住……”
两人回头便瞧见苏眠面红耳的提着食盒站在院门。
梅颂今:……
他从未有过这般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的尴尬经历,一时间觉得两手一脚都没处放了,说话罕见地有些结巴:“我、我是在说亦风不对……”
苏眠做好了饭不见亦风来,怕凉了便想着自己送过来,没想到还能听见这话。
她看着梅颂今尴尬地模样心底觉得好笑,可开口却是:“今日确实是我起晚了,明日我定记着时辰。”
将食盒放在桌上,她咬着唇瓣将饭菜一一拿出来,不经意摸了摸泛红的眼角,说了句‘告辞’便提着食盒回了家。
梅颂今抬头看了看亦风,肯定道:“我将她骂哭了。”
亦风沉默。
梅颂今为自己找补:“可我说的是实话。”
亦风忙附和:“是,本就是苏姑娘晚了。”
梅颂今心安理得地捏起筷子夹起一个汤包塞到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又道:“味道一般,脾气还那样大。”
一旁看了半天的亦风挠头疑惑:“公子,苏姑娘脾气大吗?”
方才瞧着不是一句都没反驳吗?
梅颂今淡淡瞥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就是这种瞧着性子软的姑娘最难哄了,他母后就是这般脾气,所以父皇每次惹她生气都要哄上好几日才行。
还好他与苏姑娘不是夫妻,不然他岂不是还要哄她?
梅颂今想到这儿又开心起来,胃口也更好了些,将朝食吃完后道:“咱们走时多给她些银子。”
便当做是今日背后说她坏话的补偿。
一侧没说话的羽川:?
味道一般脾气还不好,多给什么银子?
隔壁的苏眠回到家便咧着嘴笑,不小心手指碰到眼睛,瞬间一串泪流了下来。
她每次去见梅颂今前都会将手上涂一些葱汁,以备不时之需,不成想这才两日就用上了。
她忙蹦起来去洗手,心里对方才做的戏非常满意,以前看话本子便晓得,男人最喜欢柔柔弱弱,梨花带雨的姑娘,今日表现不错!
就在她想着午饭要做些什么时,二木娘急匆匆地跑来:“困困!我瞧见昨日那人了。”
苏眠一听忙将二木娘拉倒院子里:“在哪里见的?”
二木娘指着一处:“就在巷口的朝食摊子,瞧着好像是带了条小狗。”
苏眠听罢拔腿便朝巷口跑去。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确实在,只是不止他一人,身侧还围了两个妇人,三人说笑着坐在朝食摊子上吃得开心。
其中一个妇人掰了块饼子丢到地上,用脚踢给一旁的小狗,见小狗前爪去抓饼子便吼了一声,那小狗像是通人性似的,被吼一声便忙放下了前爪,俯下身子用嘴去叼那饼。
三人见状又是大笑。
苏眠手指被捏得咔咔作响,抬脚走上前:“大伯,来两个油砣加碗肉汤。”
“好嘞!”
她寻了个与那三人挨着的小桌坐下,侧头与他们说笑:“这小狗当真通人性,也不乱吠,我家那只没日没夜的吠,简直拿它没办法。”
三人听罢哈哈大笑,方才逗弄小狗的那妇人得意道:“狗嘛,不听话打一顿就是了,总会听话的。”
“原是这样。”
苏眠捏起桌上的油砣弯腰递到那小狗嘴边,眉眼弯弯:“瞧着当真乖巧。”
小狗慢吞吞地张嘴叼过那个油砣,脑袋轻轻蹭了蹭苏眠的掌心。
“去去去,别摸我家狗。”
那妇人拉着狗绳将小狗拽了回去,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苏眠。
苏眠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没再朝三人看。
她吃得慢,足等三人走远了才起身跟上去。
跟着三人七拐八拐地走了两刻钟苏眠才停下,眼瞧着那三人进了一处院子,她正要跟进去却见不知何处突然冒出一群人全都随着那三人都进了院子。
那院子从外头看便知道小不了,指不定里头还有多少人。
苏眠眉头紧皱,转头离开。
她路过集市时顺道买了些菜,挑拣青菜时与菜贩闲聊:“大伯可晓得咱们这近日有没有丢孩子?”
那卖菜的大伯‘啧’了一声:“还真有,昨日我回家路过东三巷,看见个妇人正嚎着,问了才知道转眼的功夫孩子便不见了,想必是遇着拐子了。”
苏眠颔首:“自家孩子还是要时时看紧才是。”
若她记得不错,这大伯家里也有个几岁的娃娃,平日里她买菜时那孩子若在,还会甜甜的叫句姐姐。
买菜大伯闻言忙点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