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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因为江姐正在跟她分析檀墨给她制定的那张课表。
下周一到五,每天8点到21点全部安排满了课程,21:30后还有檀墨跟她一对一的“答疑课”。
林安只看了那课程表一眼,就感到头晕目眩。
整张A4纸上,密密麻麻都是字!
能看得出檀墨制作课程表是费了心的——
费尽心思的想累死她!
林安的这种想法,在走下楼之后达到了巅峰。
因为在自家的房车旁边,全套崭新的、蓝白封皮的医学课本拔地而起,摞起来比司机师傅还高!
“这些是檀教授专门给你准备的课本。”江姐的脸色稍缓,“他还挺贴心的,这么看来,他应该也没有那么讨厌你的吧?”
“呵呵。”
林安嘴角扯起苦笑。
对啊,他没那么讨厌我,他只是想单纯的累死我而已。
“当年一天只睡4个小时苦练唱跳我都坚持下来了,现在只是学习而已,我不怕!给我把书都装起来!”
深吸气,深呼气,林安猛地一个回头,恶狠狠的盯向檀墨办公室的窗户。
玻璃反射的阳光闪了她的眼,她不得已换了个角度,却只能看到窗户后面暗色而沉闷的窗帘。
“哼!”
毫无意义的张牙舞爪了一下表现自己的凶恶,林安仰着头,留下一个不服输的背影。
......
“哗啦啦——”
檀墨的手还抓着还在颤动着的窗帘的一角,他整个身体都隐藏在厚重的暗色里,胸口起伏着,发出野兽般低声的喘息。
上一次,上一次心跳这么剧烈是什么时候?
是最后一次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吧?还是下了手术台,却发现......
一年前的那一天......
喘息声突然变得愈加沉重,眉头紧锁的程度也逐渐加深。
但很快,气息重新平复了下来。
檀墨的眉头重新舒展,但整个人仍混在黑暗里。
良久,他才重新将窗帘轻轻扯开了一角。
炽热的阳光迫不及待的从那一角的缝隙里挤了进来,照耀在他的半边脸上。
檀墨眯了眯眼,适应了阳光,再往楼下看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了林安原地手舞足蹈给自己打气,然后钻进房车的背影。
很快,车子启动,不回头的一路远去。
他一直看到看不见那车子的踪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稍稍上扬。
眉头重新皱起,窗帘被严丝合缝的拉上。
檀墨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重新与漆黑混为一谈。
......
周一,林安斗志昂扬,早早的抵达了教室。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她特意戴了口罩和帽子,并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上午一共有5节课,前两节是大三的心脏电生理和心电图,讲课的是心内科神经电生理的泰斗,一位秃头老教授。
林安听得稍微有些吃力,尽管有预习,但也只搞懂了一半的内容。
这让她有些郁闷。
就连翻看那张让檀墨很“费心”的课表时也稍微带着点怨气。
“后两节是大二的《生理学》啊。”
林安确认着自己的课表,发现等会讲课的是基础医学院的严老,另一位秃头老教授。
“医学院的教授秃头是常态对吧?”
她不知怎么的,想起檀墨那头浓密的头发。
那大约应该也是医学院教授里的独一份了。
话说回来,檀墨今年也才29岁,他到底是怎么当上教授的?
林安想得出神,以至于当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室门口走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幻觉。
工整的深色衬衫,烫过一样笔直的裤腿,手拿一份轻薄的教案,檀墨整个人精致而凌冽。
他抬眼,只在教室里一扫,就直直的看向了角落里的林安。
“最后一排那个带着帽子的同学。”
檀墨的嗓音严肃而清冷,“请你尊重课堂。”
刚才还吵杂的学生们为之一静。
几秒钟后,细小的嗡嗡声从教室各处响起。
“这节课不是严教授的吗?檀教授怎么来了啊?”
“檀教授不是从来不帮别人代课的吗?好神奇,有生之年系列......”
“那哥们完了,檀教授最讨厌上课戴帽子的了,这是在雷点上蹦跶啊。”
与此同时,坐在她周围的学生们竟然都纷纷站起了身,往前面还有空位的地方走去。
好像怕被她殃及池鱼。
林安这才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