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三舅姥姥啊啧
那道金光冲进离温体内后,她便再也压制不了那十几只自小寄生在她身上的兽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曾是普通人,但她原本便是是兽师。
一般情况下,兽师出生时只会有一只相生兽,离温不知道自己体内的十几只兽是怎么来的。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她控制不住。
而且,这十几只兽还经常造反想要控制离温。
而每一次离温失控,都是在暴走的边缘用阿姊的精血压下去的。
只有上一次,她是真的战斗到精疲力竭。
想到阿姊,离温原本雀跃的心情倏地冷了下去。
“是你帮了我?”
离温转头问谢轻。
她想起昏迷前这人说的话。
十几年来,这怪病任谁都束手无策,这人轻飘飘一句话就治好了。
有些不信。
谢轻从躺椅上站起来,拂了拂有些皱的衣服。
“是。”
其实,他只是最后推波助澜了一把,要是没有钟离满十几年的精血渗透温养,就算是他,一下拔除这么多崽子也得费点功夫。
他并不是抢占功劳,只是他答应过钟离满现在不能告诉离温。
又怕离温刨根问底地问下去,谢轻便随意编了个借口。
“不用谢,做好事罢了,主要是想给自己积阴德。”
“你看我像不像阴德。”
离温翻了个白眼。
谢轻撇了撇嘴,自知理亏,把这个问题绕了过去,提起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钟离满让我来保护你,一个月。”
离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谢轻秉承着客户至上的良好服务理念,好脾气地又说了一遍:“钟离满和我做了个交易。在她死后,我来保护你一个月,不能让你有任何生命危险。”
“那你还挺厉害?”
“不能说是天下无敌,”谢轻颇自豪地挺了挺胸膛,“只要你还有半口气,我就能给你救回来。”
离温没说话,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谢轻一时也拿不准了。
“你不问问是什么交易吗?你不好奇么?”
“不问,不好奇。”
离温曾经也对钟离满十几年来总是时不时地搞消失的毛病感到奇怪,但好在每次回来她又都是全须全尾的。
后来离温就习惯了,尤其是知道钟离满其实一肚子坏水后,她就更放心了。
只是会在阿姊每次回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来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如今,她再也没有了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报仇。
这是阿姊的遗言,离温就一定会去做。
“那你可得保护好我,一个月内我要是死了,怎么也得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她坦然接受了谢轻的存在,甚至没有怀疑。
这让为了应对突发状况,提前准备了三四条说辞的谢轻哑口无言,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一个月,是他和钟离满博弈许久才敲定下来的期限。
起初那精打细算的女人竟然开玩笑说想把他绑在离温身边,保护她一辈子。
后又松口说是一年,他废了好大口舌才砍到了一个月。
不过最后他不亏,钟离满提出的交易他非常感兴趣。
“哦对了,我叫谢轻。名字取自‘轻舟已过万重山’,它……”
离温觉得这人像个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聒噪个不停,再不制止怕他自说自话到明天。
离温伸出食指轻抵在自己的唇上:“嘘,别吭气了,我头疼。”
她其实是真的有点头疼,但在谢轻眼里,就是嫌弃,加挑衅,加无语,加拒绝。
谢轻:……
片刻后,谢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听着下楼噔噔噔的声音渐渐远去,离温松了一口气。
上次来,也没觉得酒楼的隔音这么差啊。
不久后离温也起身下了床。
虽然谢轻看起来不靠谱,但实力一定不差,不然钟离满不会做这么个交易。
不过一个月比她预期的时间要长。
她要给阿姊报仇,越快越好。
……
离温打开自己的房门,顿觉失语。
她知道皇城一定会□□,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这酒楼,除了自己所在的这间房,其余的都看不出原样了,开门正对大街。哦对,还有那一截通往一层的楼梯。
但楼梯毫无依靠地架在空中,离温觉得只要她踩上去,就会塌。
思索了片刻,离温直接从三楼跳了下来。
离温稳了稳身子,在废墟上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