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应对那两人,可谁知,早上一去,便见二娘蔫儿搭搭的,不知出了什么事。
该去问一句的,可又觉着若是自己去问,二娘恐怕会更不开心。
她想了想,还是没去问。
没人来找麻烦日子便好过些,她翻看了几页新书,有些停不下来,直至天暗下来外面叫吃晚膳了,她才收好书册,起身出门。
初秋了,天黑得早,她看着外面的晚霞,已经开始期待和窗外人说话了。
天完全黑下来,春雨也退下,万籁俱寂时,窗边传来一声鸟鸣,她忍不住扬起唇,快步朝窗边去:“你来啦?”她在笑,语气都是欢快的。
窗外人心情似乎也很不错:“给你采了琼芳来。”
“多谢你,家中的花瓶已空了好几天了。”
窗外人笑了笑,问:“你昨日出去玩得开心吗?”
婉妘抿了抿唇,如实道:“没什么开不开心的。”
“为何这样说?”窗外追问。
“只是照例完成任务罢了。”婉妘长长呼出一口气,“您呢?您昨日去做什么了?”
窗外人往墙上一靠,答:“我昨日去了你二妹那儿,拿虫子吓了她。”
“啊?”婉妘惊讶,“为何要吓她?”
“她摔坏了你的花。”窗外语气严肃。
婉妘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我听您声音,觉着您应当年岁不小了,想不到您还挺有童趣的。”
窗外人有些不好意思了,跳过这一茬:“我以为你会生气,毕竟我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样也挺好的,她今早便没有寻我的麻烦。”
“她常寻你麻烦吗?”
“也不是寻麻烦。”婉妘顿了顿,“只是年纪小,看我不顺眼,有时会阴阳怪气几句罢了。您吓吓她便行了,不用理会她的。”
窗外人应下:“你放心,我也没如何她,只是用虫子吓过她两回,以后她若不惹你了,我也不会惹她了。”
婉妘暗自叹息一声,有些好奇:“您的那位故人?”
“去世许久了。”
“噢……抱歉,我不该提起的。”
“没关系,等以后有时间我可以给你讲讲她的事,今日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婉妘点点头:“好,您也早些回家。”
窗外嗯了一声,人影消失不见了。
婉妘推开窗,往外探看两眼,拿起那束花闻了闻,没忍住自语:“好香。”
她抱住花束,打算关窗时,看见了窗台上的那只草编的蚱蜢。她诶了一声,提起草蚱蜢的草绳,对着月光转了个圈,唇角扬得越来越高。
翌日,她从屋里翻出一个漆皮盒子,将草蚱蜢放在了盒子里,妥帖收好。
窗外人给她送了好些东西,但她还没回过礼,但又不知送什么好,纠结来纠结去,她喊来了春雨:“你说送人礼送什么好?那人会习武。”
春雨只当她说的是季家的小公爷,料定她送不出去,便道:“不如送个剑穗?奴婢瞧有些人的剑柄上会挂一个剑穗,还挺好看的。”
她觉得有道理,连日编出一个藏青色的剑穗来,在夜幕降临前放在窗台上,等着人来。
天一黑,外面的刚一安静,人便到了。
“这是什么?”窗外人看见了窗台上的剑穗。
“是剑穗。”婉妘笑得轻快,“我看见您送我的蚱蜢了,我很喜欢,想给您回礼,想着您习武,便给您做了剑穗。第一次做,做得不好,还望您勿要嫌弃。”
窗外人拿起剑穗,塞进怀里:“没有,做得很好,我很喜欢。只可惜今日未佩剑,否则我现下便挂上去。”
婉妘脸色微红:“那只草蚱蜢是您自己编的吗?”
“对。你喜欢吗?你若是喜欢,我再给你编几个不同的。”窗外人道,“我从小不学无术,除了正经事儿,什么都会一些。”
“您武艺高强,手艺精湛,也是一种本事。”
窗外人嗓中有了笑意:“你也很好,与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婉妘也笑:“哪里不同。”
“太多了,要真说起来,一天也说不完。你要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
婉妘应了好,待人走后,取走了窗台上放着的花。
在她关上窗后,季听雪又从阴影中走出来,盯着窗棂看了很久。
第二日一早,他寻去了石府。
“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想趁夜带她走,到时你给我放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