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正在颓然地坍塌
喻宵宁给导师发邮件的时候发现收件箱有一封未读邮件,她点开看,又是只有一句话:“你确定他没有骗你吗?”
附件是一个视频,她点开看了一眼封面就立刻关掉了页面,而刚巧那几天向沉不在华江,去了外地出差,她想等他回来了再说。
她定了定神,继续改论文,改到晚饭时间,小羽过来叫她一起吃饭。
“这几天怎么没见你们家向老师?”她俩点了餐站在窗口等出餐。
“他这几天工作好忙。”她有点心不在焉。
“噢,下午叶子航还说见到他了,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叫到小羽的号,她过去端饭了。
喻宵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叶子航见到向沉了?
“在哪儿见到的啊?”她也端着饭和小羽一块走。
“啊?应该在他公司附近吧。”小羽想了想说了个大概地址,叶子航在实习,实习地址的地址有点熟悉,她默默记了下来,开始吃饭。
喻宵宁也在实习,但是因为实习公司的安排和一些学校的事情,她最近都没太去公司,那个公司离学校也不远,她也就没告诉向沉,去公司的时候就打车过去,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等回了宿舍她才拿出手机搜叶子航实习公司的地址,离上次那个寄信地址不远,向沉怎么去了那儿?回来了也没告诉她。
她给向沉发消息:“你回来了吗?”
“还没呢。”他隔了一会儿才回消息,又说:“在学校待着注意安全啊。”
她就没再问了,既然他没说回来了,那要么是叶子航看错了,要么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她早早洗漱完上床躺着了,睡到半夜莫名醒了过来,她睡得头晕,便下了床想喝口水。
喝了水之后一下就清醒了,她睡不着,最后又开了电脑,点进了那个视频。
喻宵宁起得挺早,这天得去公司,她收拾了包就出门,外面在下雨,她懒得又跑回去拿伞,雨也不大,她把卫衣帽子戴上就往外走。
她把头发捋了几缕挡着点脸,还是防备地观察了一下,没看见上次那个人,才往公交站走。
实习生到处打杂,吃过午饭她被安排出去送文件,送完文件就可以下班了。对方公司在家附近,她想着好久没回家了,于是送达文件就回了趟家。
家里好久没通风了,空气中有点灰尘的味道。她拉了窗帘,开窗通风,然后去妈妈房间坐了会儿,妈妈房间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之前回家的时候把爸爸留下的东西和妈妈的东西几乎全都带走了。衣柜里还剩两件妈妈的衣服,当时没带走,本来妈妈说丢掉,她当时应和着说有时间再处理,现在有时间了,也舍不得了。她便想着清明节回科林全都带回去,这个房子房租到期之后也不会再租了。
她把床上的床单被套全都拆下来,丢洗衣机里。她又去叠被子,跪在床沿边上,发觉有什么东西,她掀开被褥,下面有几百块钱。
妈妈一直都有把现金塞在褥子底下留作备用的习惯,她捏着那叠钱,数了数,七百块。被子也不叠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对妈妈的思念喷涌而出,那叠钱让她感觉妈妈还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她。
她打开手机,一条一条地听妈妈以前给她发过的语音,三个人的微信群里现在就剩她一个人还活着。她后来在群里发了挺多消息,但再也没有人像以前一样回答她,只有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洗衣机发出提示音,已经洗好了,她才抹抹眼泪去晾衣服。
家里没有吃的,她饿了,也不想点外卖,她想吃妈妈以前经常给她做的番茄炖排骨,但家里什么都没有,她就只能出门去买菜。
大概是早上淋了点雨,她有点咳嗽,翻出来口罩戴上之后才拿了伞出门。
菜市场有点远,她懒得去,就进了超市买菜。那家超市不远处有一家蛮好吃的小吃店,她拎着一兜菜,懒得撑伞,又把卫衣帽子戴上去买小吃。
她拎着小吃和菜往家走,伞只能靠在肩上撑得很低,跟个斗笠似的盖着她脑袋,和面前的人撞上的时候她正担心小吃冷掉。
“不好意思啊。”对面先道歉,声音很耳熟,她从伞下探出头看,是江应。
江应身后还有俩人,在催:“别磨蹭了,沉哥那边等着呢。”
喻宵宁记得那张脸,是她和向沉第一次见面的巷子里,那个拽着她头发往墙上撞的人,那种害怕的感觉和头皮拉扯的疼痛重现。
“妹妹?你怎么回来了?”江应替她拎过东西,有点惊讶。
“啊……我回来拿东西。”她回过神,身体发僵。
“这会儿还有闲心妹妹呢你。”那人又开口,被江应打断。
“这是沉哥老婆,叫嫂子。”他给那两人介绍。
“嫂子?”
喻宵宁头皮发麻,只“嗯啊”着应付了过去,又才想起来问江应:“他回来了?”
“没有!”江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