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只见,王月凤走向身边的亲信,出声问:“账本呢?”
那人霎时明白了夫人的意思:“这,若是查帐时交不出来。到时官府会过问的。”
王月凤哼笑,“自家账房着火,铁证如山。烧了账本,又有何妨?还省的你做假账了。”
亲信闻声,只迟疑了一秒,便躬身告退去拿账本。
王月凤盯着眼前的火,火焰烧断房梁的声音巨响,映衬出王月凤的面目可怖。
房梁瞬间倒塌,王月凤的轻哼没来得及出声,脚腕却先一步感受到了阴冷。
嚓——
飞镖刺穿肉皮,划破骨骼的微声传出。
赵诉歆还没反应过来,王月凤便面目狰狞着倒地。
赵诉歆顿时陷入慌忙。
提着油桶赶来的家奴亦是慌了头脑。
一墙之隔,原本被困在此处的二十几位小娘子就在旁处听着。
十几位小乞丐围着她们,护其周全。
可其中一位却泪眼婆娑,她的同伴不见了。
今天上午,一位黑衣男子闯进来,掳走了她的同伴。
她焦急地听着院墙之内的惊呼。
霎时间,惊呼传遍。
一处惊呼落下,更多声惊呼响起。
多声惊呼皆来自一人。
王月凤。
阿茉儿扔出五个飞镖,分别刺中她的脚踝,小腿,膝盖,大腿,还有手腕。
几个壮汉很快就把那些家奴制服住。
王月凤倒地,阿茉儿则走上前,用飞镖抵住她的喉咙。
王月凤身上的疼痛剧烈,她该意识到的,当年险些被赵鼎强了的女孩会下此死手。
一滴泪划过她眼角。
阿茉儿膝盖跪向她的肋骨。
“畜生。”阿茉儿骂道。
裴沽站在一侧,盯着那湍急的血红从王月凤体内渗出。
“嘶——”
王月凤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长针。她忍着剧痛将长针刺向阿茉儿的背。
阿茉儿面上的笑意还未祛,背上便渗出了鲜血。
裴沽这时快步上身,弯腰踩烂王月凤的手腕。
可那身粉色裙子的后背上已泅出了大片血色。
裴沽拧眉,抬眼看向身旁的耳目。
“我、我一向只保护您。”耳目解释得真诚,过去也确是如此。
裴沽没再回话,结果耳目怀里常备的止血粉,快速将手心贴上阿茉儿的后背。
阿茉儿背上被药粉蛰出的痛意传来,她膝间碾轧王月凤身子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
忽然!一女子惊呼的声音从苑门处传来。
裴沽双臂支撑着受了伤的阿茉儿,抬眼看向那处。
楼弃面色凝重地眯着眼。
迈步进苑。
他指尖的飞镖刺穿了那取账本之人的背。
那人来不及吃痛,就已被眼前一幕吓得跪地,厚厚的账本滚了一地。
每一页都诉说着一位女子命运的价格。
楼弃身后跟着午时那脏兮兮的女子。
经过一下午的照料,姣好的面容展现。
她穿着那件被阿茉儿扔在一旁的粉色衣裳。
阿茉儿看向滚到自己眼前的账本,又看向身侧被吓得一直缄默不语的赵二小姐。
她笑出声,赵二小姐倒是有点像她。
“挺孝顺”。
笑声只持续一瞬,痛意很快取代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幽默。
许是身后的烈火仍徐徐燃烧,惹得阿茉儿额间都是汗水。
她唇色发白。
利器划破血肉的声音再次传来。
垂眸看去。
原本架在王月凤脖上的飞镖已嵌入她喉咙,像一朵从她□□中生长出的蘑菇。
在阿茉儿向后倾倒的前一秒,飞镖脱手,正中王月凤的喉心。
鲜血如泉水涌出,晕染了阿茉儿的裙。
她顺势倒向身后裴沽的身上。
裴沽将阿茉儿拦腰抱起,面上是轻怜疼惜。
阿茉儿虚脱着,她身子发沉。在昏厥过去的前一秒,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俯在裴沽耳畔。
“记得把我放楼弃卧房里。”
她声音单薄,唇吹出的风惹得裴沽眉心一皱。
“…好。”裴沽答。
楼弃站在原处,平静地望着裴沽怀中的阿茉儿。
裴沽的手搂着阿茉儿的腰。
阿茉儿背上的血滴在他的手上,又滴落到地面。
楼弃觉得喉间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