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少年郎
皇赏赐,不能随意送人。见她不愿,沐书昙动起手来,沐书晴自然不是她的对手,被她推在地上,夺了手钏。
沐书晴得意洋洋带着手钏走了,又暗示不许人往这边来,沐书晴一时崴了脚,不能起来,只能跌在地上。
尉迟栩张口询问,沐书晴只是摇摇头,见她不愿说,他便也不再多问,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给沐书晴擦掉手上的泥土。
“还好,没有擦破皮。”说着又蹲下身去,慢慢拭去她鞋上的泥泞。
沐书晴有些局促,接过尉迟栩的帕子:“我自己来吧。”尉迟栩也意识到不妥,点了点头:
“御花园一直人来人往,今日人却少,不如我叫人来送你吧。”
沐书晴看了看四周,有些苦笑,看来是二皇妹的杰作了:“没事的,雁回会来寻我的,小公爷入宫是有事吗?”
尉迟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是进宫谢恩的,差点误了时辰。”沐书晴轻轻笑出声:“那你快去吧,会有人来寻我的。”
尉迟栩点了点头,离去,不多时有两个小宫女朝这边走来,说是尉迟府小公爷让她们过来的,沐书晴有些吃惊,将帕子捏的更紧了。
今日沐书晴特意在这里等他,一是归还手帕,二是想要个答案。尉迟栩看着多了个‘栩’字的手帕,定了定神,将手帕又递给沐书晴。
“请殿下帮忙保管,微臣改日取回。”
沐书晴抬眼望他,如释重负,接过手帕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我等你来取回。”
从宫中出来后,尉迟栩就有些心不在焉,沐元晨看他手里握着兵书,却盯着窗外,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太后不是已经应允你暂不议亲了吗?”
“没什么,有些累了。”
尉迟栩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他只是想遵循本心,可她是公主,当真可为吗?
沐元晨看着尉迟栩的心不在焉若有所思,都说二公主倾心小公爷,求太后赐婚被拒,阿栩是在
为被拒所扰?难不成他二人竟是两情相悦吗?
思索片刻,沐元晨终是开了口:“我知道,八世族多是不愿与皇家结亲的,怕整个家族都涉及在皇权争斗中,母后也零落在后宫里了。可若是你真与皇妹有意,我可做出承诺,绝不以姻亲胁迫尉迟家。”
世族屹立不倒,总能明哲保身,只因有祖训,掌权者不亲皇室,亲皇室者不涉权势。所以立朝以来,世族也不乏与皇室通婚之人,但凡有此事,家族多不为官,或不掌实权。
就连太后当年也是在其父致仕后才入的宫,还有如今的康贵人,虽是陈氏女,但却出自微不足道的分支,而这分支注定与朝堂无缘了。
当然也有例外,譬如尉迟皇后在位时,虽老国公已不涉朝堂,可其兄仍手握重兵,可这般看起来似烈火烹油,花团锦簇,最后却落得纷纷殒命。
前车之鉴尚在,即便有储君的承诺,尉迟栩也不能轻易张口,或许太子现在的承诺是真心实意,可一旦坐上了那个至尊之位,谁又能保证心境一如初始呢?
“待业立之时,再谈此事不急。”尉迟栩只轻声说出一句话,沐元晨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和尉迟栩一样,沐书晴亦是心不在焉,顺意长公主当年不管不顾,太后强压张氏反对赐婚,最终还是落得了和离的结果。如今长公主独自抚养女儿,张相叱咤朝堂,二人本是青梅竹马,却因为一桩婚事,连相见也不能了。
她和尉迟栩如今算是互生情愫,可若要他放弃兵权只守着自己,她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或者说她自己也不愿意,他本就该是肆意沙场的少年郎,不该困在男女之情中,又或者,她该怎么做,既能保全两人的情意,又能让他不负江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