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陆安
脸上,更有周身的气质。不对呀,梳儿可从来没这样过,我翻起身,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看着梳儿。
“知好色则慕少艾,阿梳,你不会是对陆家公子?”
梳儿转过脸看我,想必我的脸上不止震惊,还有八卦的神色吧,只见她笑着撇撇嘴,轻轻推了我一下。
“阿姊,你想什么呢,我就是觉得他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阿姊,我看不会是你想多了吧!”
我看着梳儿的眼睛,清澈如许,她心思恪纯,若是对陆家公子有意,只怕现在已经去和叔母说了,我笑了笑,复躺了下去。这方面,我还真不如梳儿坦荡,无论美景还是美人,她总是可以做到心无杂念地去欣赏。
“其实呢,我也见过一些容貌可以跟他相比的人。”
“真的?你不会是说自己吧!”梳儿翻起身眨着大眼睛看着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戳了戳梳儿的额头,我还不敢拿自己的容色和陆家公子这等倾城颜色相较。
“陈氏允岚,我与她自幼相识,你小时候也见过两面,如今她出落的美丽大方,相貌上说是出水芙蓉也不为过,舞艺更是精湛,更难得的是她冰雪聪明。还有欧阳家的九小姐,肤若凝脂,柔情似水,就是前些日子伤了脸,额头上的疤还没有全消。”
“怎么伤了?严重吗?”听到美人受伤,梳儿好像有些心疼,我不免低笑。
“没有大碍,只是被人扔石子划破了额角,还有一点点疤,想来欧阳家的灵丹妙药定可让她恢复如初。”
“谁扔的石头啊?”
不知聊到了多晚,也不知是谁先睡着的,我俩第二天醒的时候那是浑身酸痛,那几个丫头居然没有一个人进来叫我俩,也没人给我们盖个被子。
“阿姊,我脖子疼,疼疼疼。”梳儿扶着脖子坐起来,我抬着手臂,肯定是昨晚压得,酸疼酸疼的。
许是听到了我和梳儿的声音,倚楼推门进来,看我和梳儿龇牙咧嘴的模样,倚楼也惊着了。昨天是听云和近水守夜,倚楼和得月是刚刚才来换她们去休息,显然也没想到我和梳儿就这么在被面上横躺了一夜。
缓了好一会,倚楼给我上妆,梳儿还在洗脸,等下可是要去给叔父叔母请安的,我只能催着梳儿的动作快一些。
梳儿打着哈欠,面带倦色地对我说:“昨晚做梦梦见陆家哥哥高中,骑马观街,好不威风。”
倚楼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看向我,梳儿说完也自觉不对,脸色倏尔一变。我知梳儿并非是对陆家公子有意,只是昨日初见有所惊艳,加上我们俩昨夜偷偷讨论许久,才会如此,可是女儿春闺梦,多梦有情郎,这里不止我和她两人,若传出去,只怕会有闲言碎语。
“刚才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往外传。”我扫过得月和倚楼,语气有些严肃,又让梳儿千万不能再说这个话。梳儿点点头,也是被刚才的话惊着了,一时间忘了还有旁人,好在倚楼和得月都能信得过,不然岂非落人口舌。
说起来,我昨晚也做了个梦,只不过我梦到的是允岚,她在大火里哭,很真实又很虚幻,一直在问我凭什么,我也不知如何回答。许是昨晚提到了她,才梦到的吧,多想无益。
中秋很快到了,今年的中秋很热闹,吃过饭后,梳儿和我在院子里奉香案,拜月娘,祈求月神保佑,容貌美丽,日子顺遂。阿楠拿了滚灯来,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玩了会,又提着花灯去街上看耍把戏,猜字谜。兄长一路陪着我们,我们在前面看上了什么东西,兄长就跟在后面付钱,阿楠呢,就替我们提着。
许久没这么放松过,不知道阿栩的中秋过的怎么样,前些日子来信说,忙得很,既要练兵,又要处理东宫事务,中秋也不见得能抽开身。不过祖母和母亲的身体愈发好了,祖母和太后是旧相识,这些日子,还常去宫里和太后作伴,母亲也回陶氏走动。
我明白,她们是想尽力为我和阿栩铺路,既如此,我就更不能后退了。
街上人很多,我叫倚楼悄悄替我送了封信去陆府,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我只是跟陆安说,明年他进京赶考,若不嫌弃可来我尉迟府小住。我相信凭着陆安的才学,中榜不成问题,日后必在朝堂有一番作为,此时交往比中榜后再去巴结显得情谊更真一些,至于他究竟会不会来尉迟府,我也不知道。
“阿姊,那个兔子灯好漂亮,我们也买一个吧!”梳儿出言打破我的思路,一路拽着我朝一个玩灯的小贩跑去,那兔子灯还真是好看,栩栩如生。